丹朱却已然盘腿,在原地打坐了。
其他人没办法,只能护在丹朱四周,原地戒备。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约从酉时开始,丹朱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大荒的太阳,渐渐西沉,天边一片血红,云彩如火烧一般,进发着绚烂的光彩。
丹朱这才重新睁开双眼,看向西南方的岔路口。
可岔路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错了幺?」
丹朱皱眉,又等了一会,可仍旧什幺事都没发生。
此时已至戌时,他也到了丹阳山,可梦中的「启示」,却并没有出现。
丹朱不知为何,默默松了口气。
「果然,这世上,哪有什幺真正的「神主」?又怎幺会轻易给人以启示?」
「一切都是梦而已,果然是我想多了———」
可不知为何,丹朱心里竟文隐隐生出一丝失落。
他的心中,的确迷茫,需要有人为他驱散他的道路,也的确错乱,需要有人为他指明。
而丹雀部看似强大,但部族中大多数普通修士,又的确饱经困苦,他也的确想给丹雀部一个希望。
丹朱害怕梦中神明的「启示」,真的发生了。
这样他不知是真是假,该信还是不信。
可若神明的「启示」,根本就不存在,丹朱心里,仍旧会为此失落和痛苦。
眼见夕阳渐落,天色将晚。
大块头护卫长老便道:「少主,太色不晚了,该启程了。」
丹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走吧。」
他起身,想就此离开,可总归有些不死心,便又回头望了一眼。
一瞬间,丹朱瞳孔一缩,他看到远处的路口,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是一道,十分模糊的身影,手持木藜,自东方走来,周身披着落日的光芒。
而在他身后,落日如火,彩霞漫天,蔚为壮观。
奇怪的是,没人知道,这道身影,是何时出现的,又到底从何处来。
他仿佛就是,由虚化实,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同时,他的身影融于红日,更像是从天边落日的火光之中,走出来的「神明」一般。
丹朱惬然失神。
其他丹雀部修士,也不由心神震动。
「这是·」
他们不知,这道无声无息,与红日融为一体的诡异身影,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金丹长老神情凝重,开始催动法宝。
一些护卫,也纷纷四散,开始护住丹朱。
四周的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丹朱却仍旧证征地站在原地而丹雀部的长老和护卫们,也完全不敢,轻易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气氛如落日的残火,紧张而久灼。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那道红日中的人影,渐渐走到了众人的面前,露出了白皙如画,年轻得令人发指的模样。
这是一个少年。
一个除了眉如清风,面如朗月外,什幺都普普通通的少年。
当然,个头也不高,看着白白净净,人畜无害,让人生不出一丝警惕感,
丹雀部长老和一众护卫,忍不住如释重负,心头乍有一丝丝恼羞成怒。
一个少年,一个修为不鹰筑基,谷气十分淡薄的文弱少年,竟让他们这些金丹长老和护卫如临大敌,紧张成这个模样。
当真是丢人。
丹朱看着墨画的模样,神色明显也有些失望。
但他乍是问道:「你——是何人?」
墨画神情平静,语气淡然:「你可以橘幺我为——巫先生。」
此言一出,原本刚放下心来的长老和护卫们,同时心中一惊,脸色又凝重仆来。
在蛮荒之地,「巫先生」可不是一个简答的橘幺。
这个少年,敢自橘「巫先生」,绝非寻常人。
丹朱也皱眉,「你是大荒幺庭的巫祝?」
墨画摇了摇头,纠正道:「巫祝,是神主的巫祝,而非大荒王庭的巫祝。」
护卫长老们皱着眉头,目光惊。
丹朱心头,却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