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想了想,便又请赤锋,将铁术骨拖到小山洞里。
墨画取出阵法刑具,放在地上,让铁术骨跪了上去。
铁术骨这下痛得,连骂墨画的心思都没了。
墨画便神情严肃,对丹朱和赤锋道:
「我们分头行事,你们去外面,查查术骨部的行踪,再审问下其他俘虏,这个铁术骨,就由我来拷问。」
丹朱看了眼,换着花样折磨铁术骨,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墨画,突然觉得,这样的巫先生有些陌生。
跟他印象中,那个一脸悲悯,心怀友善,倡导部落平等的「先生」,有很大出入。
一念慈悲,一念冷酷。
丹朱心头有些复杂。
赤锋倒没多说什幺,只道:「那便有劳巫先生了。」
丹朱想了想,也道:「先生,你————多小心—
墨画摆手,道:「放心。」
待丹朱和赤锋离开,铁术骨被刑板折磨得痛不欲生,而有小山洞遮蔽,四周也没其他人能察觉到,时机刚好。
墨画看着铁术骨,露在外面的大腿骨,偷偷取出一瓶墨水。
然后他在心底,默默回想起,当初在荒天血祭大阵中,跟「屠先生」学的大荒骨刻法。
结合太虚掌门走后门,从白家本家给自己弄来的,「木白金玉」铸骨之法。
再神识御墨,神不知鬼不觉地,以铁术骨做「小白鼠」,隔空在他断裂的腿骨上,尝试着画一些阵法。
在铁术骨不知道的情况下,红色灵墨化作游丝,在空中豌蜓,最后如一条条极细微的长蛇,爬到了铁术骨的腿骨上。
第一笔阵纹刚「刻」在骨头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杀猪」一般极其惨烈的尖叫声响起,震动了整片山林。
铁术骨五官狞,发出了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痛苦之声。
就连墨画都被吓了一跳,耳朵被震得喻喻响。
之后铁术骨,就这幺痛得直接晕厥过去了。
墨画愣住了。
下一刻,丹朱和赤锋,立马赶了过来,问道:
「先生,发生了什幺—」
然后他们便看到,涂着白骨战妆,一脸阴沉如滚刀肉般的铁术骨,如今五官扭曲,流着口涎,
晕倒在了地上。
墨画镇定下来,摆了摆手,「没事,我用刑重了那幺一点点——"
丹朱看着铁术骨,又看看墨画,心头震惊,他很难想像,这重了那幺「一点点」的刑罚,到底是有多重,能直接让一个金丹,疼得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生死不知。
蛮将赤锋的眼皮,也忍不住跳了一下。
「那「没事,」墨画一本正经道,「我下手轻点,你们去忙吧。」
「嗯——」丹朱迟疑片刻,没多问,便离开了。
赤锋也只看着墨画,神情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害怕。
二人走后,墨画看着昏迷不醒的铁术骨,忍不住心中嘀咕:
「在骨头上画阵法有这幺痛的幺?」
他有点不信。
于是他喂铁术骨几枚补血止痛的丹药,又施了一些小手段,重新将铁术骨唤醒了。
铁术骨醒来,脑子还是昏沉的。
墨画又在他骨头上,画了另一笔阵纹。
极端的痛苦瞬间复现,铁术骨又「」了一嗓子,目毗欲裂,疼晕过去了。
好在墨画,提前布了隔音阵,这次杀猪般的惨叫声,没有传出去。
可墨画的耳朵,还是被震得生疼。
墨画看着铁术骨的模样,喷了喷声,摇头道:「看来没错,的确是很疼。」
不然这个金丹境修为,信仰狂热,对痛苦的忍耐也不弱的术骨部头目,铁骨铮铮的「铁术骨」,不可能直接疼晕了过去。
「在骨头上画阵法,竟然这幺疼,跟『酷刑」一样——」
「那我怎幺办?」
墨画傻眼了。
他结丹的时候,是要在自己的骸骨上,画上一副二品二十四纹的十二经餐餮灵骸阵的。
只一笔,铁术骨就受不了了。
那自己结丹,可是要画够足足二十四道餐餮纹,这得多少笔?
那不得疼死了?
墨画吸了一口凉气,牙关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