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锋看着墨画的背影,眉头紧皱。
石室内。
墨画吩咐别人,不允许打扰自己,而后取出火盆,妖骨,磷火,按照大荒妖骨卜术,占卜了一下。
这是墨画能想到的,目前能派上用场的,最简便快捷,可以「预测」出毕方部动向的手段。
占下。
现在内奸安插不了。
哨兵意义不大。
探子他倒是可以做,用匿踪术,摸进毕方部的驻地,去潜行探听消息。
但他现在是巫祝大人。
哪有巫祝大人,亲自去敌营做「探子」的道理。
再者说,毕桀可是金丹中期,真被毕桀盯上,墨画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要对付这幺多人,阵法成本有点高,还容易误杀。
思来想去,就只能将「神棍」贯彻到底,用因果进行「占卜」了。
因为踩过大坑,墨画现在,占卜用得也很谨慎了。
师伯他不敢算,大的天机因果他不敢算,大荒的运势他不敢算,一些高人他同样不敢算,以免犯了某些「忌讳」,招惹他人的凯。
但跟毕方部打仗这种事,应该无所谓。
不过是部落间的,一两场小战役罢了。
虽说这战役也不简单,但与天机因果中,真正的「大恐怖」比起来,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少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再背负类似命煞这样的「黑锅」了。
墨画心中稍定。
之后一切准备好,磷火点了,妖骨烧了,骨头也开始裂开了。
墨画照例,将一切占卜的痕迹,都「毁尸灭迹」,而后这才取出裂骨,观其卦象。
可看了半天,墨画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失败了?」
卦象上,什幺都没呈现出来,意味着他什幺都没算到。
怎幺可能·—
墨画虽然不至于自负,但对自己的卜算,也是有着最基本的自信的。
以往算东西,哪怕是「作死」去算大因果,也多少都能窥出一些端倪。
不至于像现在,什幺都没算出来,
因为行军打仗的因果,跟其他事情不一样?
需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内因复杂,涉及很多人的生死,有太多的变数—所以不是这幺简单就能算的?
还是因为,毕方部内部,也有天机高手,遮蔽了己方的因果,不让敌人窥测出敌情?
墨画皱眉想了想,觉得第二种应该不可能。
天机高手,又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
更何况,能遮蔽自己妖骨卜术的「高手」,怎幺可能跟毕桀混?
至少也得是,毕桀他爹,毕方部大酋长的级别才行。
那就是第一种?
行军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涉及「天地人」三才,因此太过复杂,很难进行占卜。
墨画眉头紧皱,觉得有些麻烦了。
「天地人」三才,这个概念,在阵法中也有。
但这种正统三才阵,是道廷垄断的传承,他可没资格参悟,因此对相关的概念知之甚少。
若是必须要懂「天地人」三才,才能卜算战争,那这个「门槛」也太高了。
墨画心情凝重,但又不太想放弃。
他是阵师,学过很多复杂艰难的阵法,因此心里很明白,越是高深的东西,便越艰涩难懂。
艰深晦涩,也意味着高明。
而同样,这个世上,越是难的事,越值得去做。
越是难的学问,越值得钻研。
一旦克服了困难,收获便越多,领悟的道理也越深困难,其实也是一种磨砺,是一道自强的台阶。
「天地人墨画静下心来,慢慢琢磨,心道:
「这三才若是放在一起,我算不出来,那就单一来算?将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果,各算一遍,然后综合起来,再衍算一遍?」
整体的因果太大了,算不出来,那就拆开来,一件件来算。
有了思路,墨画立马就动手开始尝试了。
他将术骨秘部所在的「天时」,「地势」,和毕方部的「人心」三者,各自衍算了一遍。
但墨画没想到,哪怕是分开来算了,这种涉及天地的「占卜」,所需的神识量,还是太过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