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剑》中的崇祯是昏职多疑的亡国之君,《书剑恩仇录》中的乾隆是虚伪无信的阴谋家,
因为他书中的乾隆是汉人血统,利用且并剿灭红花会,背信弃义。
包括第一个驱除鞑虏的朱元璋,在《倚天屠龙记》中是心机深沉的伪君子,形象是一个样貌丑陋、滥杀功臣的阴谋家,几无优点。
反之,康熙在《鹿鼎记》中是英明神武的仁君,借由韦小宝之口赞他为「鸟生鱼汤」,即尧舜禹汤;
成吉思汗是豪迈的草原英雄,前期与郭靖情同父子,展现领袖气魄与父爱,后期虽暴露野心但仍具复杂性;
忽必烈是礼贤下士的霸主,敬重郭靖,试图招揽杨过,展现出容人之量与王者风范。
诚然,帝王功过,各说各话,都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中原王朝不以血统而论、以文化论。
但即便是小说创作,又何至于此?
究其原因,其实还是逃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出身决定屁股」这句话。
查氏家族在康熙年间著名的文字狱「明史案」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在湖州富商庄廷珑召集文人编纂真实明史被举报查处、继而阖家整整齐齐后,在此后的数十年间,查氏一门涌现出七位进士及两位翰林院编修,兴旺无比。
包括了他去年在内地燕大演讲、着书立说,也从不掩饰自这个观点。
因此,龙映台第一个想到了他;
乐视文化也在内地「从上到下」被路老板完全统战,自己「走投无路」的当下,想到了这位还能给辫子戏说说话的重量级文人,
现在你《太平书》不是以兼容并包的姿态在搞宣传,引起了从湾省的龙应台到内地各位文化学者的大讨论吗?
我请金先生发发声、正常地阐述意见,也没问题吧?
书房中的老夫少妻还在议事,龙应台这个「打秋风」的湾省穷鬼请滚到一边,单看乐视文化提出的条件,不由得签署了婚前协议、拿不到多少遗产的三太太林乐怡不动心。
只是这样的决定她只有看丈夫的脸色,抿着嘴不敢出声半天,半响才旁敲侧击道:
「这事情-估计和龙映台求援的性质差不多,那位内地的年轻富豪把蛋糕做得太大,胃口也不小。」
「不但高调地讽刺金马,现在还要统一艺术审美,把不符合他文化审美的辫子戏通通装进垃圾桶去。」
「那个《太平书》的项目,这几天估计整个大中华圈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照香江有些报纸的论调,这是想自己的文化航母比还早一些下海呢。」
「哈哈哈!」金镛听得大笑,不无戏谑地看着妻子:「你啊,惯会耍小聪明,想叫我出言声援给你赚些养老钱,便把这位首富对旗人的贬斥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老了,胆子也小得很哪?你这一个航母下来,怕是要把我这个老躺公吓得掉进河里喽?」
「老爷!您说哪里话!我哎!」林乐怡急着面红耳赤,半响老作家才笑着拍拍她的手臂,
示意无碍。
深宅大院,勾心斗角实属正常,何况是跟着这幺一个「抠门老公」。
但16岁就在餐厅做招待林乐怡似乎就是凭藉着这股「假精明」博得金镛的欢心。
她看似算计,实则单纯,表面市偿,内里赤诚,
这种矛盾感,让阅尽世事的金镛既觉有趣,又隐隐生出几分怜惜与掌控的快意。
男人嘛,往往享受被依赖的感觉,却又厌烦纯粹的依附。
某种程度而言,兵兵和小刘之于路宽不也是这样吗?
如若易地而处,洗衣机要去洗别的女人,兵兵可能会搞小动作,但却是万不敢正面阻拦的;
但换做刘伊妃,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才好。
但偏偏男人就喜欢这种既对自己百分百赤诚,又总要些可爱又得当的脾气,偏偏叫人还说不出话来的。
一个字,贱。
男女皆如此。
金镛在书房里步活动,也不直接去应妻子的话题,转而好奇道:「乐怡啊,你说那个小龙女演个活了两千年的女剑客若换作你,会不会嫌闷?」
「无聊要死,我只要活够伺候先生的岁数就成。」
「哈哈哈!」
茶香氮盒间,老作家朗声大笑,他无心去管这话的真假,听着好听便是。
就像那地上的钱,你管它的前一个主人姓甚名谁?
擦一擦,揣进自己兜里便是。
他理解没有子嗣的林乐怡对乐视文化抛来的条件动心的原因,但事关重大,他面上玩笑无度,
实则心里是一直在付度利害的。
金镛很早就在家潜心读书养老,对路宽并不了解太多,还是10月里路老板的资产「大曝光」,
叫老金着实羡慕了一番。
只不过老作家只通过一桩事实,就足够叫自己当下面对这样的诱惑跨不定了:
东大首富,蝉联数年,然不动,反而烈火烹油,愈发稳健起来。
他老金也算是通读史书的,这能是一般人?
金镛抚了抚妻子的后背:「乐怡,不要急,如你所说,明天可以见一见这位内地来客。」
「对了,是谁?」
林乐怡面色肃然了些:「汇金立方,王「好!」金镛面色微敛,「我知道了。」
这两方,同样复杂,同样棘手。
老作家活动完毕,坐回到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至此无语。
问界刚刚压服了内地文艺界的鼓噪,准备向港台、日韩进发之际,就骤逢龙映台、以及可能入局的老金这样的本土势力。
毕竟这些土地上的文化话语权,仍旧长期被亲西方、本土主义和「去东大化」的势力把持。
就在金镛屁股下的弹丸之地,在四年以后就会发生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刘伊妃也因为声援港警被反黑,甚至被西方网民抵制,要求取消《花木兰》选角资格。
恰似林乐怡所说,问界的文化航母要比真实战争更早下水,也将提前进入没有硝烟的战场。
它的胜负不取决于一时的强弱,而在于谁能在人心深处种下文化的种子,谁能让历史与未来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至于当下,这位已经85岁高龄、总忍不住喜欢低头捡钱的老作家—
只看他是想做风清扬,带着文学巨匠的美名颐养天年;
还是要做岳不群,被穿越者裹挟而来的时代洪流,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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