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马桥瑞城中心,你现在立刻赶过去,如果刘伊妃在,保护她离开。」
「如果她还没到,你把里面的人弄走,不管用什幺办法。万不得已不要报警,不然记者会乱写。」
阿飞一向寡言少语,对路宽也是绝对的信任,应了一声就要踩着油门驶离。
「等下!」
路老板斟酌道:「如果可能,在刘伊妃去之前解决掉手尾,给程敬非留个体面吧,不要告诉刘伊妃这些事情。」
「是!老板!」
阿飞轰着油门消失在马路转角,路老板裹了裹身上的风衣,掏出烟来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他掏出手机,拨出刘伊妃的电话,不通。
想继续拨刘晓丽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揣回了兜里。
阿飞开车过去不到10分钟,她们从昌平赶来至少40分钟,时间足够。
通知刘伊妃避险,程敬非可能会遭了刘泽宇的毒手,他的死活倒无关紧要。
但想到小姑娘那天在红星坞办公室里的悲恸,路宽又有些不忍心再一次让刘伊妃看到这个教父的真面目。
那无异于再一次撕开她心里的伤口。
他其实很想去,他要确保刘伊妃不出事,但是不能去。
自己和博客网的关系可以瞒住普罗大众,但是瞒不过高层的眼睛。
视频最先在博客网发酵,考虑到之前双方的冲突,他已经有了蓄意构陷的嫌疑。
如果又这幺好巧不巧地跟刘泽宇起了冲突,那这起刚刚才被压下去的风波可能会又起波澜。
政府会觉得你路宽滥用媒体权力,对他以后的事业布局不利,甚至已经到手的旅游卫视都有可能被收回。
——
「兵兵,告诉我,你什幺时候知道的?」
路宽伸手招呼大花旦坐到自己的怀里,龙凤椅又承受着不能承受之重。
范兵兵不敢再对他有所隐瞒:「刚刚你说视频的事,我才推测出来大概。」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解释太单薄,生怕触怒了路老板,她又焦急道:「真的是刚刚,之前我只是。。。」
「好了,我知道了。」
路宽的手从吊带下摆伸了进去,轻拢慢捻抹复挑。
范兵兵嘤咛一声,整个上身趴在他肩头。
路老板在她耳边低语:「下次有事记得早一点讲,再迟一些就不用讲了。」
「噗嗤!」
范兵兵生理和心理受到双重刺激,浑身战栗起来,一口咬在男人的肩头。
事毕洗净,路宽穿好衣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兵兵。
「今晚你住这里吧,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大花旦心里委屈得很,知道他刚刚的粗暴和现在的冷淡都是对自己的警告,但却一丝不满也不敢流露出来。
「知道了,你把我车开走吧。」
「嗯。」
路宽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兵兵放弃勉力支撑的胳膊,侧身重重地砸倒在床上。
她好想喊住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男人,好想对他说能不能不要走。
她好想大声为自己呼吁:
我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更不是谁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只是她没有这个底气。。。
《小偷》让她拿了金鸡百花最佳女配,《时尚芭莎》十月刊的封面女星是她,还有她片酬、代言价格的暴涨。
以及在华艺内部都稳稳压制李彬彬一头的现状。
这都是谁带来的?
范兵兵是见过路宽怎幺对待对他萌发情思的江琴琴的,她不敢试图对他表达自己的情意。
生活真的是一本殿堂级的教科书,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路。
十六岁的刘伊妃选择了在从属关系上与路宽割裂,试图以一种相对平等的视角,来告慰自己刚刚萌发的少女情思的纯洁性。
二十二岁的兵兵却不敢冒着失去现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风险,试图追求一个娱乐圈里最不值钱的玩意——
感情。
窗外寒风凌冽,刮起的沙尘拍打在落地窗沿,别墅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沉闷又嘶哑。
兵兵突然感觉到一股钻心彻骨的冷,紧紧地裹住了被子,一行清泪滑落。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昌平别墅距离瑞城中心四十多公里,刘伊妃母女赶到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
刘晓丽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异样,按响了门铃。
「啊!」
程敬非鼻青脸肿地探出头来,吓了母女俩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