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李香芸掏出手帕,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
「如今还要请先生做主,让我这苦命的相公早日入土为安……」
徐青看着对方一幅我见犹怜的未亡人模样,心道这女人真是可怕,前一刻还是凶狠乖戾的护食饿虎,下一瞬就变成了娇柔怯懦的家养小兔。
不过说归说,想归想,该办的业务咱还得办!
「夫人还请节哀顺变,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来安排吧。」
两人说话间,前去杠房请人擡棺的刘府管家又过来询问了一番。
待得知徐青身份后,管家宋才皱了皱眉,虽没说什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信任。
俗话说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眼前小子脸上连根绒毛都没有,真能办好出殡的这些事?
徐青不知宋才心里的想法,不然今早说什幺也不把脸上的尸毛剃了,到时候看这管家还敢不敢以貌取人!
来到灵堂,刘员外的亲戚朋友基本能来的都来了,就算有事不能来的,也都寄了信件礼品,权表祭奠。
刘员外和李香芸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刘家公子正跪在地上守灵。
在刘公子身前,一副顶好的楠木棺材已经裹好黑漆,棺材前头由白板幕布遮挡遗容,幕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死而无葬拜为奠,死而葬后拜为祭。
通俗点讲就是人在下为奠,人在上为祭。
这都是丧葬白事最基础的东西。
来到棺材前,徐青拿下挎包,取出殓容妆造的东西,正要去给刘员外扑粉梳发,结果管家宋才突然上前阻拦。
「你到底会不会弄?前天你家师傅已经敛过容了,怎幺还要折腾?」
徐青仿佛装空调的师傅,回头盯了会儿宋才。
在对方皱起眉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时,徐青来了句灵魂质问:「你前天洗过脸,今天就不洗了呗?要不你来?」
宋才自讨没趣,索性不再管他。
把闲杂人等支开,徐青静下心神,脑海中的度人经开始翻页。
......
刘员外原名刘富春,原是穷乡里的一个小庙祝,只有信徒香客过来上供求告或是还愿时,他才能获取点微薄收入。
直到有一天,开布庄的李家小姐坐着马车路过小庙,顺带给庙里供奉的神仙上了一炷香。
身为庙祝的刘富春对这个小姐那是一见倾心,只觉得腿也好,臀儿也好,总之全身上下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有心和李家小姐来往,但苦于一穷二白,也没个出身,如何能赢得佳人芳心?
这可怎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