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袁虎跺跺脚,整个船便真的平静下来。
站稳身形的郑德礼一脸惊奇。
「这船竟如此听话,你一跺脚,它便真的不晃了!」
他话音刚落,船舱外倏尔传来艄公大笑的声音。
「竹篙在我手中,这船是颠是稳,还不是你家爷爷说了算?」
郑德礼闻言顿时醒悟,原来这两人是在戏耍于他,袁虎跺脚是在给艄公传信,艄公听到动静,就不再故意摇船。
袁虎阴笑一声,取出腰间长绳,在船舱外面的艄公也冲将进来,把郑德礼堵在船内。
「你们想要做甚?」
「你说做甚!你莫不是没听过财不露白,富不露相这句话?」
袁虎嘿然一笑道:「要怪,就怪你上了我们两兄弟的船。」
「误会,天大的误会!在下哪有什幺钱财,这行囊里装的都是些铜板石子,我这身上的锦服,也是从估衣店淘买来的旧货,是别人卖的旧衣,在下当真不是有钱人」
「你当老子瞎?你糊弄谁呢,谁他娘闲着没事会装一堆石子背身上!」
袁虎充耳不闻,这话骗骗别人或许还行,要想骗他,那还得多练几年。
两人当即不由分说,套上绳索便将满口实话的郑德礼勒杀当场。
不过走马灯到这里却并未结束。
徐青明白,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只有一种,那便是被绳索勒脖的郑德礼并未彻底死亡,而是晕迷了过去。
船舱中,袁虎弯腰拾起钱囊,用手掂了掂。
「嘿,这回可是真发了大财!这份量,少说也得有三四百两银子!」
艄公同样面露喜色,两人迫不及待打开钱囊,可等扒开上面遮挡的一层铜钱后,却没有预想中的银子,有的只是些河石砾石罢了。
「还真他娘的是石头!」
袁虎将石子尽数倒出,随后便止不住破口大骂,旁边艄公则出言安抚:「这银子虽然是假的,可也有许多铜板,几两碎银,咱也不算白忙活。」
「我看他身上这衣服也不差,扒了卖给乡野贩夫,想来也能换个二两银子。」
袁虎听到艄公宽慰,心中郁闷的情绪这才稍稍缓解。
两人扒了郑德礼的衣服冠帽,只留内衬中裤。
郑德礼此时已然醒转,可也不敢吭声。
「这尸体怎幺整?」艄公问。
「能怎幺整,老规矩,丢河里!」袁虎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尸体』。
郑德礼愣是一声没吭。
艄公皱眉道:「这回和以前不一样,咱带他上船时可有不少人看见,要是让人发现尸体,你我怕是双口难辩。」
袁虎嗤笑道:「这有什幺,等船靠岸,到了埠口,你我就去捞尸队提前知会一声,就说是这人吃醉了酒,不慎失足落入激流之中。」
「你可别忘了,我一直都是船客,你才是艄公,到时候有我作证,必然万无一失。」
艄公黝黑的脸上浮现笑意,「还是袁哥儿想的周到。」
两人说干就干,拖起郑德礼,就将其抛进河流之中。
郑德礼也不敢挣扎,只憋着气,任由身体沉浮,等到实在憋不住时,他才扑腾着往水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