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壮不懂鸟兽之语,便问身旁老虎:「那鸡咕咕咕说的什幺?」
关大壮则神情莫名道:「那鸡是传信的信使,只要消息传到,总堂录上新堂单,往后山君庙香火就会融入总堂,我等就算是猫仙堂的人了。」
一夜无话,等到次日天一亮,徐青取了些银钱交与孙二壮,说道:
「这些钱给你拿去修庙用,往后圈堂的事务就交由你来做」
圈堂除了给猫仙堂圈活外,偶尔还能给他的丧葬铺子拉些生意,这些都是附带的好处,孙二壮也能通过给人看事,获得一些酬劳。
至于关大壮,则用香火充当薪资。
这几日里,徐青手上的香火就没停过,每时每刻都有或多或少的香火涌入仙堂法界。
徐青大致能猜出这些香火的来路,多半是送子庙的事已经传扬开来,猫仙堂铲除一大祸害,自然会有民众焚香感谢。
等到第三日,各路仙家能来的基本都已经到齐。
孙二壮充当厨子,在山君庙里支锅造饭,仙家的宴席没有那幺复杂,本不需要专门造饭,但今日来的却不止有仙家,还有各仙堂的香童弟马。
这些人在各自村子里都颇有威望,便是出了村子,方圆百十里地,也少有不识的。
而这些人如今都来到了山君庙做见证,只为洗去这庙在人们心中的旧有印象,同时也能打响猫仙堂的名号。
仙家宴席听起来挺有仙气,可在徐青眼里却跟乡下吃席差不多。
徐青是猫仙堂的大掌教,便和其他仙家堂口的话事人一块坐在香殿里头用餐。
其他仙家或是香童弟马则按辈分划分,有的安排在香殿侧室,有的则就在院里露天吃席。
席间,黄老须端着红粮细水正在给徐青敬酒。
「老朽早就知道徐道友不是一般人,那放羊的老倌狡猾无比,送子庙的尼姑比蛇蝎还要狠毒.」
黄老须话还未说完,就有柳仙不满意了。
「老东西,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谁狠毒?」
黄老须自知失言,忙改口道:「尼姑狠毒,肯定是尼姑狠毒!各位柳仙道友那可都是菩萨心肠」
赔完不是,黄老须继续道:「徐道友一来,就把这些难事都解决了,如今才几日功夫,这老台山为非作歹的虎妖便也让徐道友除了我黄老须从来没佩服过什幺人,徐道友是第一个。」
徐青笑眯眯的看着奉承自己的黄皮子。
都说人老精,马老滑,上了年份的黄皮子,则是又精又滑。
当初他答应替黄条山的黄皮子解决猎户埋下的隐患时,只收了一些水煮蛋和狼毫当做定钱,后续的酬劳黄老须可是一点都没有结算。
如今这老家伙倒好,拍他几下马屁,说几句奉承话,就想要揭过这件事。
这可不成!
徐青当着众仙家出马的面,开口道:「我可没黄道友说的那幺慈悲,当初惩治放羊倌是因为黄道友请我猫仙堂出马帮忙,火烧送子庙是也是因为放羊倌和她们有勾连,至于老台山的虎妖」
「请我出马的关家兄弟本性忠实厚道,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他们便来了我猫仙堂,帮我管理这处分堂。」
徐青看着胡须直抖的黄老须,笑容愈发和善:「在我看来,黄道友也是忠实厚道的仙家。」
黄老须干笑道:「徐道友说的是,这份人情老朽自然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