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小的也很可爱。」
后半夜,徐青关了铺门,与想要找绣娘玩耍的玄玉一同往水门桥别院行去。
水门桥别院是他培养猖将幽卒的风水宝地,这几日他箱庭里的尸体已然堆积了不少,加上别院里的尸体,至少能再培育出一只新的猖将出来。
路上,徐青问起玄玉最近铺子里都有什幺生意,可曾遇到什幺人。
玄玉迈着步子,一边走一边道:「有个买纸扎的,当时我没有附身出马弟子,那人好没礼貌,见到我就说我是卤鸡蛋.」
「我气不过,就附身孙二娘,每一个纸扎都问他要十两银子。」
徐青鼻息一滞,这可是真没礼貌,也就是玄玉,要是换作别的妖怪,怕是近期家宅都别想安宁。
「那他给钱了吗?」
「给了,他好像很有钱,二话没说,就给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然后把铺里的纸扎都买了去。」
「给了?」徐青有些诧异,要知道百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那些纸扎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二两银子。
玄玉继续道:「我怕那银票是假的,就去找斜对门的程老板看,她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两的银票,说她也看不准。」
「我留了心,就又把那银票拿给胡老头看,他说是真的.」
徐青纳罕道:「玄玉可还记得那人长什幺样子?」
「穿着马褂,头上戴着小帽,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看起来和冯二爷一样,他还问铺子里的大公鸡卖不卖.」
听到这,徐青大致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什幺人了,多半是和冯二爷一样的顽主,像这样的人往往都不缺钱,也难怪对方出手会那幺阔绰。
都说玄猫是辟邪之物,易置于南,说是能镇宅、辟邪、揽财。
如今看来还真是这幺回事!
他才离开几天,玄玉可就赚了近百两银子。
一僵一猫说着闲话,不多时就来到了水门桥别院。
徐青擡手叩响院门,下一刻就有凄凄惨惨的空灵音调自院中传来。
「深闺静悄重门闭,疏星几点,夜漏偏迟断魂天,风儿清清雨儿细,银灯明灭,瘦影儿频移,痴迷,奴薄命,短幸的天涯游荡,何日是归期.」
「奴家薄命,官人敲响房门,可是要与奴家共赴九泉下?」
话音刚落,门口两棵枣树的叶子便无风摇曳,就连那院门都哐当哐当乱响起来。
某一刻,一根吊绳忽然从门前的庇檐上垂落,那晃悠悠的绳口刚好能够到人的脖颈。
徐青一时无言。
这女鬼吓退生人的法子倒是越来越花哨了。
身旁玄玉倒是一点不怕。
明月落幽庭,玄猫踏影轻。
玄玉轻轻一跃,跳上墙头,端坐上面静静看院里的女鬼在那儿卖力吓人。
直到院门外传来徐青的声音,唱戏吹风的女鬼便手忙脚乱的收起『神通』,接着满心欢喜的飘向门口。
「先生可算回来了,奴家一个人在这深宅别院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徐青听得直撮牙花子,心说你一个鬼能怕什幺?难道这院里还能闹??吗?
「近日功课可曾落下?」
徐青指的功课自然是梨园戏苑扛把子柳老板教的旦角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