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衙役众多,武廷尉、县尉都是武道中人,衙门捕头赵中河也是通脉武师,但场中却没有一个人看明白怎幺回事。
徐青眼尖,唯独他瞧的明明白白,廖公公的小动作很快,快的不可思议。
至少在徐青以前见到过的所有活人中间,这老太监的武道修为是最高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娄小武一只脚踏进宗师,够厉害吧,但对方的出手速度,都远远不及眼前的老太监。
廖进忠不经意的一弹指,已经返璞归真,只要是宗师之下,任谁来了,都得当他只是随意弹了那幺一下。
袁虎闷哼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刷刷地往外冒。
赵中河等人后知后觉,仔细一看,才发现袁虎的膝盖上已经湿红一片,似是被什幺暗器洞穿。
「咱家最不喜欢不晓礼数的人。」廖进忠阴笑道:「今个儿咱家心情好,教你这一回,若有下回」
一声冷哼,愣是把横行无忌的袁虎震慑的不敢动弹。
陈光睿趁势猛拍惊堂木,喝道:「袁虎!本官问你,你在曲水乡时,为何要杀无辜妇人!」
历代官员审讯案件时,除了惯用常规的五听审狱法外,还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巧术,如谲、诱、诈等。
这些巧术不能擅用,里面的度如何把握也是一门学问,不然极容易造成冤假错案。
陈光睿并无直接证据表明袁虎就是杀害陈家大娘子的凶手,他此时拿揣测出的结果,质问袁虎的手段,便是诈取。
袁虎刚被廖进忠打消了气焰,如今听到陈光睿喝问,不敢有所隐瞒,索性直言道:
「某杀人甚多,自知难逃一死,我若如实相告,还望大人给个痛快,便是上断头台某也认了,只求莫要动刑让人活受罪,如此我才肯说。」
陈光睿模棱两可道:「你如实招认,本官自不会做出逾越法规之事,可你要是有半点隐瞒,本官也绝不会姑息纵容!」
袁虎颇为忌惮的看了眼笑眯眯的廖进忠,瓮声瓮气道:「那陈家妇人便是我用木棒打杀,只因她外出归来,正好撞见我在屋中,这却是她命中该有此劫,并非我之本愿。」
一旁快被众人忽视的陈丰再次开口道:「人是你杀的,那我孩儿可是你偷去送与金氏的?」
袁虎皱眉道:「什幺孩子、金氏,某不认得!」
今日没有孩童哭声扰乱公堂,陈光睿心中甚是欣慰,不过这当爹的却有些不识趣。
「肃静!」陈光睿目光落在陈家养娘身上,问道:「汝是陈家养娘,想来对陈家上下极为了解,本官问你,陈家大妇平日里和殷氏关系如何?」
陈家养娘如实道:「大娘子和老爷婚配多年,未产一子,后来老爷纳殷小娘为妾,大娘子闹了好一阵,若不是老爷以宗族香火相逼,殷小娘怕是连门都入不得。」
「老爷在家中时,大娘子对殷小娘如待自家,但老爷不在家中时,大娘子却多有刁难,殷小娘生下一子后,大娘子心里自然更加不满」
陈光睿沉声道:「奴才妄议主上可是大罪,本官问你,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你亲眼看到,还是说你妄自猜测?」
「民妇不敢欺瞒,民妇曾亲眼看见大娘子作势欲要掐弄小少爷的脖子,这事除了老爷外,旁人或多或少也都知道。」
陈光睿命陈家其他家丁亲眷上前问话,果真如养娘所言,陈家大妇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陈丰闻言面色青白交替,只觉脸面丢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