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彦笑容收敛,廖进忠便又开口道:「小东家也不想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毁在你手上吧?」
「你到底想干什幺?」
「咱家想干什幺,小东家会不知道?」年过半百古来稀的廖进忠,在仪表堂堂的谢少主身上来回打量,直把谢云彦看得浑身起毛。
「公公不要拿在下耍笑,在下除了会护镖走镖,便再没其他长处!」
「那可不尽然。」廖进忠收起笑容,忽然问道:「当初覆灭津门帮,杀了天师府灵童的人,小东家应该不陌生吧?」
谢云彦皱眉道:「津门帮坏我生意,我与他是有怨,但覆灭津门的人,我并不认识,此事或许衙门的人比我更清楚。况且,当初我和弟兄们赶到时,津门帮已经只剩下帮主一人,且那帮主自己也不知是哪个仇家毁了他的家业。」
廖进忠软硬兼施,谢云彦却回答的滴水不漏。
等将谢少主请出船舱,廖进忠问向一旁姗姗来迟的许公公:「依你之见,他说的可是真话?」
「不似作假,奴才方才去问了泰安镖行其他镖师,所言所述皆无异样。」
廖进忠挥挥手,不多时牙行的几位爷也都接受了一番盘问。
接下来是津门船行的孔老大,这位更是上道,刚到船里,廖公公还没开口,倒是先把一沓银票递了出来。
「公公,鄙人是个粗人,做事难免有不讲究的地方,您多体谅。」
「好说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廖进忠对孔老大的态度明显要比之前那几位好上许多:「孔纲首,咱家问你,当初津门帮.」
孔老大一五一十道:「这事我当时特意留心过,覆灭津门帮的人不是一般人物,即便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不世出的高人,但我听船上幸存的人说,这人会邪术,似是妖人!」
当听到孔老大再次提起纸人传闻时,廖进忠心思微动。
果然如冯德海所言,一个地方出不来两个无名无姓的高人,如果有,那多半还是同一个人所为。
要知道娄小武死的时候,也是被纸人收走了尸身,连根尸毛都没留下。
「此人之谨小慎微,已经到了一经出手,就必然要毁尸灭迹的程度,若真如此,想要把他揪出,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再次姗姗来迟的许公公开口道:「禀督主,外面还剩下花鸟市的冯二爷,这人本名冯君宝,原是京城人士,后来家里遭邪祟闹灾,他便舍弃家业,独自一人跑到他乡避难,后来经神婆提点,养了只公鸡,做了什幺出马仙,在那之后就落脚在了津门。」
「这冯二爷常年游走京津两地,听闻那出马仙消息又最是灵通,督主若是从他这里用点心,或许能问出点什幺。」
「出马仙?」
「就是养些小鬼、小蛇的疯婆疯汉,但凡想活长远的人,都不会学这种折寿的法门。」
「原来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督主不可轻视,这些人疯疯癫癫,身上带的小鸡小蛇都有点门道在身上,依奴才愚见,不妨请司里的能人出面,代为盘问。」
廖进忠闻言嗤笑道:「咱家七岁进宫,不过学了两月礼仪,就被内务府总管大臣相中,开始修习武道,到如今咱家已迈入宗师之境,再过几年便是突破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咱家还会怕一些旁门左道,见不得光的东西?」
虽然话是这幺说,但当冯二爷进来时,廖进忠身前还是多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
一个手持宝鉴,冲着他来回照的中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