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这位八旗元帅的实力就会再次飞跃。
还真是现实越残酷,大雍后辈越无能,先辈的怨气就越大!
不过徐青目光从鬼帅身上收回,落到手中的酒盏上。
一旦大雍真的覆灭,八旗元帅必然会有所感知,届时哪怕这支幽灵军队再强大,鬼帅实力再高,也会化作枯骨风沙,彻底消失在这处寸草不生的地方。
草有根,水有源。八旗元帅之所以存在,依靠的还是大雍的国运,以及对大雍的执念,大雍若是亡了,它们便真的如无根浮萍,心中再也没了它们的「道」。
说白了,大雍朝的寿命就是这支幽灵军队的寿命,大雍不亡,它们就不亡,
妥妥的不死军团。
回光返照,徐青完全能够预料到,大雍即将亡国时,一定会是这支幽灵鬼军最强大的时候。
它们影响不了阳间王朝气运,但是却可以在阴河古道燃尽最后一缕气焰。
徐青很庆幸没和这支与大雍高度绑定的军团结下仇怨,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吸引到八旗元帅的仇恨,结局怕是不会太美好。
果然,下一刻徐青就听到八旗元师说:「大雍铁蹄所至,皆为王土,我虽为臣子,却不能征战阳世,那便该舍此身躯,为君王清除阴河余孽!」
「阴蚀法王与我在阳世时乃是宿敌,便是大雍真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我也要将其斩杀在阴河古道,如此才不负先帝厚望!」
徐青默默为阴蚀法王道了句保重,这位法王虽然与他素未谋面,但凭藉对方和八旗元帅的数百年较量而不落下风,就可见一般!
要知道鬼师背后可是有着大雍的一国气运作为依托,阴蚀法王能一直流窜在阴河古道,不被八旗元帅所擒,单是这本事就不是一般鬼王能够做到。
「在下数次听闻元帅提起阴蚀法王之名,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鬼帅身后靛蓝色披风猎猎作响,它侧目望向南方,沙哑的声音里饱含恨意:「阴山山麓,南厝之地,那些蛮夷巫兵的王和巫,大巫阴蚀婆难,还有旁赞法王。」
「旁赞法王是南厝拥立的国王,此人极为卑鄙无耻,我生前南征之时,南厝岂是我八旗兵丁敌手?旁赞法王自知不敌,弃都南逃,我率军追击千里,却不慎中了法王部下婆难巫观的同生蛊咒。」
「凡中蛊之人,和施咒者同生同死,一蛊枯则另一蛊亡,中咒者如若受到刀之痛,对方必感同身受。我发现中蛊时,蛊毒已深入心脉。」
八旗元师双目鬼火腾腾,哪怕事情已经过去数百年,他依然难以释怀。
「我见此咒无法破除,便央请国师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那时我手中恰好有南厝国王旁赞的祭祀碑文,那血字碑文是旁赞称王时,以血祭天所书。
我令神行官取旁赞血文,与我精血一口,速回帝京让国师作法施咒。」
徐青好奇道:「国师下的是什幺咒?」
「我不知,神行官回京后不久,我便死在了南厝。不过这事我部下将土或许知晓。」八旗元帅回头问向正元自灌酒洗骨头的先锋官,问道:「阿十!国师当初下的是什幺咒?」
「回禀元帅,是阴阳共生契,元师当年死后,南厝旁赞法王和阴蚀婆难便也来到了阴河。」
这操作......徐青叹为观止!
他一直以为阴蚀法王是一个人,却没想到是两个人,而且是和八旗元帅同生同死的两个死人。
这可真是冤家宿敌,也难怪八旗元帅执念如此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