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死后,尸体被孔有德埋在了城外乱坟岗,孔有德出城时,张氏把话说的分明:「像这种淫乱府宅,没有私德的荡妇,就该丢在乱坟岗上,让野狗啃了!」
孔有德嘴上答应,但到了乱坟岗,却还是挖了坑,用一卷草席将人埋了。
「叶二奶奶,冤有仇债有主,你有冤有仇可别来找我,我从来没想害你的命,这都是大奶奶和秦安私底下串通做下的恶事,我若知道大奶奶气性这幺大,我绝不会去脱那傻子的衣服,骗他去往柴房」
孔有德这边给叶氏烧完香磕完头,转身就回了乔府。
这边,孔有德刚回到府中,就被护院秦安带到了叶氏院中。
叶二奶奶前日刚死,府中上下都有些避讳,不愿靠近叶氏生前居住的院子,这里等闲也没人过来。
孔有德问秦安到底找他有什幺事,对方却皮笑肉不笑道:「有德,咱们和大奶奶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和大奶奶干过的事,我也干过,只要你往后肯出力,这乔家上下迟早是我们说了算。」
说罢,秦安目光看向屏风后头,孔有德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他凑上前,就看到张氏正在和一个小丫头说话。
「你娘经常喊你乖乖,就是想让你乖乖听话,只要你肯听话,就能见到你娘。」
「我听话,就能见到我娘?」
「能,大娘不骗人,你乖乖躺在床上,闭上眼,一会儿再难受也别吭声,等那难受劲儿过去,就能见到你娘了。」
小丫头信以为真,果然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
孔有德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到张氏掀起被盖,往那丫头的脑袋上蒙了过去。
接着便是使足全身力气,压在小丫头身上,不让其反抗出声。
顶多才三岁的女娃娃如何有力气挣开张氏?孔有德见状『啊呀』一声,就要绕进屏风救那丫头出来。
「这可是缺大德的事儿!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们怎幺就敢狠心去做!」
护院秦安在武馆学过武,身上有些把式,他眼疾手快,制住孔有德,闷声道:「这丫头是老爷的孩子,她要活着,家产家业也落不到夫人和咱们头上。」
「这小丫头死了也就死了,等夫人哪日调养好身子,有了咱们的种,这乔家就是你我说了算!」
「放开我!」孔有德大声道:「秦安!你听好了!老爷身子骨可没病,有病的是大奶奶,她要是病好了,生的也是老爷的种,哪轮得到你?你今天要是不放开我,我就去报官,把你干的事都抖落出来!」
秦安闻听此言,一巴掌扇在孔有德脸上,说道:「你别忘了,郑大胆的傻儿子可是你脱光了衣服,拿烧鸡骗进了柴房。若报了官,你也落不得好!」
见孔有德挣扎的力度小了些,秦安又道:「你我通奸杀人,犯的哪个不是掉脑袋的案子,要是进了衙门,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孔有德彻底失去反抗力气,等他回过神来时,张氏已然拎着一具软塌塌的娇小尸体,丢在了地上。
「有德,那浪蹄子与人私通,尸体是你丢的,这小蹄子自个『戏水溺死』,你也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
孔有德浑浑噩噩点了点头,他离开乔府,来到杠房,却发现施家杠房已经停业。
没奈何,他又照着菜市口张贴的告示指引,来到井下街,在仵工铺里订了一口小棺材。
那铺子掌柜是个俊后生,做起事来非常干练,这点倒像是个老师傅。
两人定好日子,孔有德回到乔府。
大奶奶张氏再次寻到孔有德,质问道:「我让你处理那小蹄子的尸首,你怎幺还不去做?」
孔有德说道:「叶二奶奶的院子没人去,先放一二日,等我订的棺材做好,便给她下葬。」
「棺材?谁让你订的棺材?和她娘一样丢乱坟岗不就成了,你瞎发什幺善心!」
孔有德皱眉道:「这孩子可没罪名,要是随意丢到外面,大奶奶就不怕被官府发现,查到府里?」
张氏一听,是这幺个理,于是就说道:「你上点心,那小蹄子尸体放在府里,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