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安眉头微皱,他从没想过徐青不继续科举是这个原因,可既然如此,对方又为何要和吴家兄弟一起,去考那秀才功名?
徐青听到朱怀安抛出疑问,则幽幽一语道破玄机:
「秀才功名可以见官不跪,也能减免徭役赋税,于我经营铺面有益...
,朱怀安世子出身,哪会在意秀才免不免赋税,下不下跪,谁还能让世子下跪不成?
听到徐青解释,朱怀安无话可说。
这考秀才的理由可真够朴实的!
但徐青若是想就此打消他的念头,却是太简单了。
朱怀安可是知道吴家兄弟和徐青之间发生的一些事,可以说若没有徐青,吴家兄弟便活不到今日。
而他朱怀安没有徐青,怕是也走不到北疆,更遑论覆灭大雍,定鼎天下了。
一个身居市井,却能影响到当今天子,以及两位国朝重臣命运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朱怀安瞧着数次拒绝他的高冷赶尸匠,心中斗志反而愈发高涨。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要得到!
「徐卿家勿要妄自菲薄,当初卿家赠我九字真,便是勇襄侯在世时也称赞有加,认为那就是朕的立身之要。「
勇襄侯就是辅佐朱怀安的老臣,公孙晋。
不过这爵位却是朱怀安自立为帝后,为其加封。
朱怀安确立完徐青功绩,又取出一只绣有金龙纹样的锦囊,里面放着几张功效快要耗尽的符箓。
「徐卿家早年赠我平安符、驱邪符若于,我只当是故友情谊,直到后来数次险死还生,我才发觉此符妙用。「
「入京后,我特意请天师分辨,天师说这符箓必然是一位精通符法的高功所制。」
朱怀安上前一步,忽然拱手深揖道:「弟深知兄之高才,还请兄不忘昔日之情,答应弟今日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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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伸手扶起朱怀安,未让对方真的下拜。
事情走到这一步,换作一般人已然无法拒绝。
但徐青不同,他不吃这一套。
「陛下方才提起天师?可是天师府的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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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怀安反应极快,他不假思索道:「我知徐卿家不喜天师府,但我昔日入京时,却得过天师府鼎力相助,若我此时行卸磨杀驴之事,恐遭天下人诟病。」
「再者,天师府有朕约束,谅他们也不敢如徐卿家所言,那妖魔之事。」
徐青看着朱怀安,忽然笑道:
「我只会做丧葬生意,不会打理政务,更不会做官,陛下若真念得昔日旧情,便该让我留在津门,以布衣之身,继续躬耕此业。」
朱怀安笑容一滞,他为了徐青曾特地让王梁、吴氏兄弟这些富有旧情的人接连劝请,如今他更是不顾政务,专门从京城赶来。
便是效仿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难道还真要他请三次不成?
念到此处,朱怀安心一摁,还真就再次拜请道:「丧者,礼也!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徐卿家擅长丧祭之事,而丧祭之事又恰恰是礼中之重。」
「如此,朕当请徐卿家接管礼部事务,便是徐卿家不愿高官厚禄,朕也可以给卿家安排个闲职,让卿家继续行丧祭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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