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没错,但错误的信息也是信息,错误的信息也可以帮助我们从迷雾中找到对方的真实意图。」
麦克纳马拉听的频频点头:「我觉得教授的想法非常棒,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帮助我们做判断。
现在既然能够直接联系上克里姆林宫,为什幺不直接问他们?」
在麦克纳马拉看来,林燃的建议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漏洞,没有反对的道理。
「连公式都给你摆出来了,实在是太优雅了,不愧是数学大师。」麦克纳马拉心想。
甘迺迪环顾了会议室里各位白宫官僚的表情,然后说道:「我建议我们投票表决。」
林燃没想到甘迺迪说的投票表决,是他们投票,自己不投。
在场的7个人(副总统、国务卿、空军代表、国防部长、司法部长、安全顾问、航天事务特别助理)通过举手表决是否要用热线直接和克里姆林宫联系。
最后6比1的压倒性票数,只有李梅一个人反对。
甘迺迪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和尼基塔联系。」
白宫和克里姆林宫建立的热线不是电话,而是电传打字机。
另外也不是把消息发过去,对方马上就会回。
一般像这种,都需要手下的助理先发消息过去,和对方约时间,比如我们在美东时间的下午五点进行对话。
然后双方再守到电传打字机前,等待着对方的信息传递过来。
现在也不例外,甘迺迪所说的去和对方联系,只是说去和对方约个时间而已。
「各位可以好好想想,我们要怎幺提问。」甘迺迪走之前嘱托道。
甘迺迪走之后由林登詹森接着主持会议。
林登·詹森放下钢笔,擡头环视众人,声音低沉:
「先生们,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问题,一个能让他透露出真实意图的问题,但又不能让他觉得我们在直接威胁他。」
罗伯特·甘迺迪说:「林登,我们不能让他以为我们在退缩。我建议直接问:『你为什幺在古巴部署飞弹?』这样他就得正面回答他的动机。」
麦克纳马拉微微摇头,手指轻敲文件:「太直接了。那样听起来像是指责,他可能会变得更强硬。
我觉得应该更委婉一些,比如:『你是否愿意与我们讨论古巴的军事部署?』这给他一个台阶,也能试探他的态度。」
腊斯克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我同意麦克纳马拉的看法。我们需要给他空间,让他自己解释。
我建议问:『你对古巴的军事援助是否超出了防御的范畴?』这既点明了我们的关切,又避免了直接对抗。」
安全顾问邦迪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非常凝重:「我认为我们可以更具体一些。问他:『你是否愿意让我们派人去古巴检查那些飞弹基地?』这能直接测试他的诚意,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谈判。」
林登·詹森靠回椅背,沉思片刻:「邦迪,你的建议有道理,但他们不太可能同意派人检查。那样他会觉得丢了面子。
尤其是我们之间的通信是通过电报,电报是会留下书面记录的,这种形式下,对方更不可能同意。我们需要一个更微妙的问题,能让他在不失尊严的情况下开口。」
李梅将军神色激动,声音高昂:「林登,我们不能拖延!每过一分钟,那些飞弹就离发射更近。我们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决心,问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只会浪费时间!」
麦克纳马拉伸手轻拍李梅的肩膀,安抚道:「将军,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们不能让情绪主导。如果我们逼得太紧,尼基塔可能会孤注一掷。我们得冷静下来。」
麦克纳马拉接着翻开手中文件,语气平稳道:「根据情报,对方在古巴部署飞弹可能是为了平衡我们在土耳其的飞弹。也许我们可以问:『你是否愿意在撤回古巴飞弹的同时,我们也撤回土耳其的飞弹?』这能打开谈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