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站在海河边思绪万千,时间已经临近夜晚。
穷家富路,今夜住在哪都是问题。
一摸兜,嗯,又囊中羞涩了。
只剩下十来个铜元,还不够他吃上一顿。
不过好在有雨花巷的张三爷。
陈湛向小狐狸打探过,
不知道张三爷原名叫什幺,只知晓他三年前来到津门,大人物称呼张老三,底层便叫张三爷。
三年内,靠着一股狠劲立足,从单打独斗,在码头与人争夺一份活计大打出手,断了一指。
摸爬滚打一年,后加入青帮,占码头,镇赌场,逼良为娼,经营黄赌毒。
偏偏自称张三爷,自诩义字当头,让手底下几十号兄弟跟着他吃香喝辣。
看似风光,实则都是盘剥力工、脚夫的血肉而来。
陈湛目光闪过一丝精芒,张老三该死,只经营「毒」这一条,便够死上几次了。
劫富济贫,方为大丈夫。
此时他正好足够『贫穷』。
兜兜转转,陈湛从河边走回南市,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寻找雨花巷。
老津门的胡同不似京城,四四方方,笔直通畅,当初建成的时候估计没考虑太多,导致一个胡同经常曲折蜿蜒,从尽头望去,只能看到砖墙。
找到巷口,陈湛便不急了。
坐在巷口青石上打量四周,拳术练到他这种境界,耳聪目明不在话下。
此时刚刚入夜,陈湛左耳一动,顿时听到一股「柔、细、轻」的声音。
好似丝竹管弦之乐?
乐器他不懂,不过很快又有如泣如诉,低吟婉转的呢喃,这种声音,他可再明白不过了。
陈湛神情微妙,雨花巷,不一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