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八掌还没看出是谁,但一路上听刘小楼讲过些当年在妙风山的旧事,问:「这仁是救出来的丹材?」
左高峰擡头冲他一笑,回答:「是啊八掌。」
谭八掌顿时一个激灵,盯着左高峰那被乱发遮住了的脸,问:「你是-左兄?」
左高峰将乱发扒拉了一下,露出脸来苦笑:「八掌,这些年你还好吗?」又道:「八掌,我先把人救过来,回头再跟你细说。」
树梢上望风的方不碍也惊了,盯着树下忙着救人的左高峰发了半天呆,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望风上。
谭八掌围着左高峰身边帮了会儿忙,发现受伤的二人并无凶险,又回来问纪小师妹:「怎幺样?筑基丹有吗?」
纪小师妹麻木的坐在地上,身子靠着一块大石头,面无表情,旋即眼中又浮现泪光。
黑暗之中,这点泪花是很难被瞧出端倪的,但谭八掌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顿时手足无措:「怎幺哭了?这是咱们不是拷问过吗?姓祝的已经弄出筑基丹了,是被分光了?可那几个家伙说应该还有的,难不成撒谎了?可咱老谭的手段—
纪小师妹深吸了口气:「没有找到,怎幺找都没有—或许被姓祝的收起来了,也许他们马上就要用到——谭师兄,没事的,这就是我的命,你别着急,我能想得开的———」
说看说看,两行泪珠就这幺淌了下来。
她来乌龙山一年,一直很是沉稳安静,遇到什幺困难,从来没有慌乱过,在谭八掌的记忆中,这是头一次流泪,见了之后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
纪小师妹这次来,只是本看帮忙的自的,原本也没什幺更多的想法。可上次从值夜的四个舌头嘴里得了消息,说是祝峰主最近炼成了几枚筑基丹,还没来得及发卖出去,这让她一下子就有些上头了,患得患失了好些日子。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此刻情绪涌上心头,带着过去十年的种种挫折,再也抑制不住,抹了两把眼泪之后,又一脚将身后的大石踢碎,还不解气,飞身而起,去拍身边一棵大树。
这大树是一棵老楠树,坚如金铁,一巴掌竟然没有拍断,于是纪小师妹更怒,连拍数掌,终于将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