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好奇:「为什幺称作廷师?」
「听说他们阆圜山分十二廷,每廷都由一位绝美的廷师打理诸般事宜,刘掌门可以比作宗门长老——」梁仁安回答,但又立刻摇头:「不,也不能这幺比,不可称老,都是佳人,还是称廷师为妙。」
说话间,花执事带着人上来了,梁仁安迎到亭外:「祝廷师,又要烦扰祝廷师了。」
这位祝廷师戴着帷帽,青纱垂帘,遮住了三分,使得那剩下的七分容貌更加诱人。
她微微颌首,轻声道:「梁师兄客气了,为尊客烹茶,也是妾之所愿。」
梁仁安伸手相邀:「祝廷师,你不是说最喜这三千尺亭幺?今日我们又在这里相聚,欣赏廷师精妙手艺!」
祝廷师道:「不敢,不敢———这位尊客是———
梁仁安道:「哦—这是湘西三玄门刘掌门,刘掌门修为精妙,是小为山贵客,刚才提及廷师茶艺,渴慕一品,故此将祝廷师请来,也尝尝阆圜山的正宗茶汤。」
说着,三人在亭中落座,梁仁安向花执事道:「你事多,不用陪着。」
花执事走后,梁仁安道:「上次廷师便说,我小为山这飞瀑流水烹茶正好,今日水势更盛,烹茶是不是更好?」
祝廷师摇头:「茶汤用盛水猛火,便似酿制烈酒,酒烈有酒烈的好处,茶汤却非酒,烈了就失之于刚猛,没了茶汤的醇厚了。」
梁仁安赞道:「闻廷师一席话,当真如醍醐灌顶,发人深省!刘掌门以为如何?」
刘小楼点头赞道:「是这个道理,警如干柴烈火,相遇之后固然暴烈迅猛,却难以持久。」
梁仁安点头:「是这个道理。」
祝廷师望着刘小楼眨了眨眼晴,干咳一声,手一抹,取出个精致的小壶来,往亭外一抛,那壶便悬浮着,收集起弥漫在空中的水雾来。
「收雾为水,柔和甘甜,无暴烈之意,用之可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