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自家公主走到这儿就停了,也没说敲门,就是静静地站着。
「公主—?」」
「先在这里待一会儿。」
「?」」
封阳站在隔壁院深处的槐树枝下,望着那扇木门有些迟疑。
只顾着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匆匆到了这里,可等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没什幺敲门的理由。
当年在雪域的时候她就对季忧暗自生情了,而后又在漫长的了解之中越发觉得憧憬,可这说到底都是一件单方面的事情,而对方并不知道。
敲了门该说什幺?问好还是叙旧?无论哪个想法,都让她觉得刻意且奇怪。
与此同时,小院之中正茶香四溢。
季忧正坐在茶桌前,以纸笔书写着这几日的所得,写着写着便忍不住擡起头,看着面前的匡诚皱了皱眉。
「从我一回来你就看我,能看出大胖小子来?」
「不是,我是方才才听元辰说的,季兄今日又去天书院了?」
季忧将手中的毛笔架在耳后:「之前跟你说修行上有所疑惑,这几日一直都在天书院寻找答案。」
匡诚听后不禁挺身:「那季兄可知道妖族今日在殿前奏禀,而后去拜访了天书院。」
「我知道,妖族使团去的时候我还见过的。」
「那妖族公主你也见过了?」
季忧点了点头:「见了。」
匡诚张了张嘴:「那为何不把她领到咱们院子里来?」
听到这句话,正在废寝忘食看话本的元辰忽然擡头,心说妖族公主?难道我又要有个阿姐了?
季忧听后瞬间眯起眼睛:「你这脑袋是租来的吧,这幺着急用出去?」
匡诚微微一惬:「季兄没有与她交谈?」
「萍水相逢而已,只是稍稍打了个招呼。」
「不对的季兄,封阳殿下是想念你的,你们怎幺能只打了个招呼?」
「你要没事就吃点溜溜梅。」季忧将元辰面前那只盛着蜜饯小笼屉拉到了他的面前。
匡诚看了一眼上面的杏干:「我说的是真的,虽然你们多年未见,但封阳殿下确实对你念念不忘。」
季忧看向元辰:「看见没有?」
元辰擡起茫然的眼眸:「怎幺了姐夫?」
「看公输仇大作看坏脑子的病例。」
「我有证据!」匡诚挺起胸膛。
季忧将手中的案卷放下:「什幺证据?」
「当年我在丰州负责过妖石贸易,当时就发现妖族商人很喜欢买一些丰州的风物画册,后来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通商一事是封阳殿下负责的,我猜她是想知道季兄生活的地方,于是我给你写了一本传记。」
「?」
「对,就是我写完说丢了的那本,其实是被我故意丢给了妖族。」
匡诚抿了下嘴:「那本传记里写了你在万涿山杀邪户的事情,结果这次入境,封阳殿下特地去了山上看了那个地方,还看了许久,眼神就像是魏蕊看我一样。」
季忧鼓了鼓掌:「说的好,等到傲娇鬼提剑不知道要杀谁的时候就这幺说,陆家姐妹也推到你身上。」
匡诚立怂:「不了不了,这事大可不必。」
「妖族与人族不可能和平共处,封阳是个极为理智的女子,就算真的有好感也不会放任。」
「季兄对封阳公主印象很好幺?」
「去过雪域一趟之后,我发现生活在那里的妖族似乎都有种傲然于冷风中的坚韧之美,比人族的尔虞我诈要强太多。」
季忧说完话起身:「饿了,出去吃一顿,我马上就走了,你的差旅费花不完我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