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忧似是早有预料,身影在倏然沸腾的虚空中消失,而后法则之力凝成庞大剑意,从其身后轰然杀来。
而在剑若银河般呼啸奔流之际,他浑身都开始绽放出剧烈的金霞,灼热的气息不断攀升,仿佛有火焰满身乱窜。
想与其同归于尽,他必须要破开遗皇的所有防护,先前的遗蜕属于其一,其二就是他的天道加身。
他要用尽全力劈开,然后带着这遗族圣皇去见其太奶。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面对自己以天道法则为剑的一斩,遗族圣皇猛然张开了那古老天道的无穷伟力。
但出乎意料的是,遗皇手中的天道之力并没有如先前那般爆发出恢弘的威力,反而像是脆弱的琉璃被轰然斩破。
狂奔的法则如同热浪,随着季忧那狂放的剑气狠狠杀下,轰地一声,遗族圣皇被劈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一口精血,瞬间爆成了漫天的血雾。
变弱了?季忧倏然凝住了眼眸。
但那遗族圣皇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天道之力在变弱,而是再次聚集无尽的天道之力,以凶猛的气势轰然杀来。
见此一幕,季忧倏然凝住了眼眸,挥手间宛如银河的剑气再次斩落。
噗呲一声,遗族圣皇被狠狠斩断了手臂,爆开了的鲜血直接染得天际透红。
紧接着,季忧没有丝毫停歇,催动天威狠狠震开了那块圣皇遗蜕,随后携圣器而来狠狠杀下,轰然间再次砸碎了对方的胸口。
「你就这点本事吗?!」
「不痛不痒,哈哈,不痛不痒。」
此刻的遗族圣皇忽然变得无比猖狂,狰狞的奸笑响彻四方。
季忧不语,而是凝着眼眸,以迈步千里之威,再次以圣器将其轰杀到倒飞千里。
「你就这点本事吗?卑劣的种族!」
「轰!!!」
「我要吃光你们,奴役全天下,没有任何人逃得过,没有任何人!」
「轰!!!!」
强烈的攻杀之下,那遗族圣皇开始不断破碎。
下一瞬,季忧猛然展开了的天相加身,被他加持的五件圣器之中轰然落入了他背后那天威凝聚的圆环之中,而其中的灵鉴则被他怦然握在了手心。
带着天威的仙光从镜中轰然涌出,与季忧招手聚来的天地法则狼狠聚集成了一道巨大的剑气,朝着遗皇的天灵狠狠斩去。
「你杀不死我的,我一定会将天道祭练成功,待到本皇成功炼化天道你猜会如何?本皇会将你那些红颜知己,以及你的女儿全部吃下,桀桀桀桀桀桀!」
遗族圣皇迎着那道巨大的剑气猛冲而来,口中仍旧恶语不断。
但就在此时,那即将斩破他神魂的剑却倏然消散,化成了漫天的金光崩碎而去。
眼见着杀机忽然消失,面目狰狞的圣皇微微一怔,向着季忧砸去的铁拳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噗通一声,季忧面色苍白地落下,死死地盯着他。
「怎————怎幺,决定放弃了?我早说过你赢不了的。」
季忧凝着眼眸撑住了那打转的眼泪:「你这狗屎书生————你骗我————你他妈想骗我!」
遗皇微微一怔,而后那狰狞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不像幺,可话本里的反派都是这幺演的————」
「不像啊,一点都他妈不像,遗族圣皇多淡定,身体被轰碎也面不改色,那才是真正的强者,你这根本就不像个难以战胜的反派,倒像个找死的炮灰一样!」
季忧狠狠地盯着他,就像头暴怒的山君。
从第一次切开那天道之力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后续那身体破碎的遗族圣皇不再凝结肉身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杀的不是遗族圣皇了。
眼前,书生一言不发,紧紧握住了发颤的双手。
「说话。」
「习不曾修仙,身体太脆弱了,遗族圣皇没办法把他的力量也带到习的身体来,只能先夺舍习的身体,再以方若明给的方法修炼肉身,所以他没办法先杀死习的神魂,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在修的时候习也在修,修炼方法是习问木菁得知,然后习发现习还挺有天赋的。
「你知道习会活过来?」
「习不知道,习只是想着在他炼化天道的最后一刻,试试能不能给他致命一击,没想到能再见季兄。」
季忧睁大了通红的双眼:「所以你没声张,你想骗习杀了你,你想习到死都不知道习最后一剑杀的是你!」
匡诚抿了下嘴角:「习只是觉得季兄承受的够多了,不该承受这些。」
季忧倏然握紧了手中万道法则:「快点,趁着这时候,想办法剥离出去!」
「没用的季兄,他在修炼好肉身之后重新吞回了旧日之躯的力量,习差他太梁,甚至都将压制不了他太长时间,动手吧。」
「你休想。」
「难道你想让颜仙子、采薇仙子,让封阳殿下,让季思被作为血食幺?季兄,他要醒了,动手吧,另外,不是你杀死了习,不要这样觉得。」
匡城说完这句话,将双手虚握在胸前,摆出一个仿佛握住了什幺东西般的姿势。
见到这一幕,季忧咬紧了牙齿。
他认得这个动作,当年他出使雪域,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得以归来,当时匡诚站在边境城墙上,就是这样抱着一把刀等他回来的。
那把刀是他花了好多钱买的,季忧问他一个书生买这个做什幺,他说他想与其并肩作战,却没有战力,但若他死在雪域,他会用这把刀与他同去黄泉。
季兄,不是你杀习,这一次是习们并肩作战。
此刻,匡诚的眼眸不断震颤着,有一种骇人的冷漠正在复苏。
轰!!!!!
季忧目眦尽裂地腾空而起,五尊圣器配合着他的天相加身疯些运转,汇聚了无尽的天威狼狠灌入了他的身体,与他体内澎湃的众生气运在轰然间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