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季忧的剑在此刻爆发出无尽灵光,几乎挡住了【浑天术法】八成的恐怖气劲,但仍有流散之气横贯而下。
于是在刺啦一声之间,他身上的那件仙袍被直接撕裂。
场间的所有人,世家来客、别宗行走,皇室宗亲,内院亲传全都盯着季忧,原本的惊呼咔在了喉咙之中,换来则是一片鸦雀无声。
季忧单手持剑,碎烂的布条斜挂在腰间,眉心只是轻皱,
而他的左肩、后心、胸口、腰间,则完全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棱角分明之间细滑如玉,灵光隐现,炙热的气魄透体而出。
直到有人以神念细观,才发现先前被击中的地方略微有些红印。
「这.」
「怎幺会这样?」
「我分明看到他挨了好几拳的,为何—为何全然无伤?」
寂静的悟道场之上,先是皇族宗亲身后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纸笔之声,那灵剑山弟子恨不得将笔戳烂。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带看不解的满场喧哗。
他们明明亲眼看到了楚河以不到五成的气劲震断了杜竹的铁刀,甚至有人差点被横飞的铁刀碎片伤到。
而楚河面对季忧时所用的【浑天气劲】,几乎是对战杜竹时的两倍,于是所有人都判定季忧的身上肯定已经是伤痕累累。
可直到这如同玄玉一般的肉体出现,才揭露了此间的真相。
此间,就连那白家和杜家这两位神情漠然的世家家主都忍不住睁大了眼晴,从高台之上探身而出,似乎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这个他们都不太记得住名字的乡野私修不过是一个插曲,
一个不太值得在乎的插曲。
不管他名头多盛,他不过是这方青云天下的通玄之境。
就如同车马前行时遇到的石子,你总不会要一颗颗地捡走,而是想着碾过去便是。
可他们谁也不曾想过,这石子竟然比自已想像之中更加尖锐而庞大。
「果然——」
何灵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目光在其胸膛之间不断徘徊,回想起了当初那扑面而来的燥热之气。
去往灵剑山问道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关注季忧,觉得他似乎是在修炼肉身。
此时的内院秋斗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
可即便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仍旧很难相信,这天下会有这幺强大的肉身。
而有着同样想法的,则是楚河。
他已经陷入了登台以来的第一次沉默,而他未从季忧眼中所看到的「难以置信」,则慢慢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