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匡诚在这种事上一向认真,交给他是没错的。
唯一遗憾的,是他没胆子和魏蕊生生不息。
不像他,已经找高高在上的灵剑山小鉴主参谋过生娃的事情。
匡诚此时坐了下来:「外面都在传,说季兄你没有破境,是怎幺回事?」
季忧闻声擡头,用简易的方式答道:「我走的路子与他们有些不同,境界确实没有提升,不过身体更好了。」
匡诚听后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身体好就行。」
春日之后,蛮族军队再次出现在十万大山之外。
匡诚担心战事重启,于是去打听了一下,知道蛮族的族皇也有女儿,只不过年龄大了一些,体型较为壮硕。
不过他是相信季忧的,他一直觉得他季兄的魅力可以老少通吃。
为百姓忍辱「负重」一些,不怕什幺。
季忧此时将手中的帐本放下:「听你的同僚说,我入了先贤圣地之后,青云天下出了很多事情的。」
关于天生异象、邪种出没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在意,但传闻之中有真就有假,让他难以分辨。
此番来找匡诚,就是因为作为司仙监的官员,他所知道的消息应该是最为保真的。
匡诚其实也一直都在因为这件事等他,听他提起之后,从棕红色的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份地图,摆在了季忧的面前。
这是商铺之中就可以买到的九州全图,不过上面却标注了许多偏远的区域,都是查明有邪种出没过的地方。
匡诚此时看着季忧:「我觉得这件事很古怪。」
季忧看着地图思索许久后开口:「你是指邪种忽然出现却找不到来源?」
「季兄也注意到了吧,这件事跟岐岭那件事有些相像。」
「不像天灾,像是人祸。」
匡诚稍显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世间之事皆是有因有果的,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做了什幺,才会让青云天下出现那幺多邪种的,就像当初郑家那妖人一样,只可惜窦远空精神失常,说不出话来,不然的话说不定有迹可循。」
季忧也近距离接触过这次出现的邪种,知道若是沿着这些鬼东西来调查定然是查不出什幺的。
目前唯一的线索,其实还是被救出来的窦远空。
其实季忧回来的路上是有想过要去看一眼窦远空的,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算了。
当初窦远空就是因为他离京,虽说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但如今被搞成这种鬼样子,想来窦府上下想来不会愿意见他。
季忧擡起头:「精神失常应该是神魂出了问题,你说丹宗会不会有治愈之法?」
匡诚听后十分干脆地摇了摇头:「其实丹宗曾派过一位丹师过来,但治疗了许久后仍是那副鬼样子。」
「窦家竟然能请的来丹师?」
「是其他六大仙宗联手出面相邀的,他们估计也清楚这件事并不简单,想从窦远空的口中查出些什幺。」
匡诚此时指了指地图上的三里县的方向:「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窦远空是个官家公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他没道理会去三里县这幺偏远的地方,我一直觉得他应该不是主动去的。。」
季忧听后擡起眼眸:「这确实是个线索,司仙监可派人前去调查?」
「我司仙监的人手都被派去清除邪种了,无暇顾及,不过七大仙宗倒是派了人去,算算日子应该也到了,不知是否能查出什幺来。」
岐岭一事发生之后风平浪静了两年,但季忧一直都怀疑郑家老祖飞升失败并非是这件事的终结。
因为他和元辰曾去过遗迹之中的那座中央仙山,查到的痕迹也说明了其中并非只有郑家老祖一人。
那幺这些人蛰伏了两年没有动静,必然是要有原因才对。
而青云天下有句古话,叫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
今年、去年和前几年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天道会召开,先贤圣地被开启。
季忧不禁想起了先贤圣地之中的异象,眉心微皱。
青云天下之前所流传的乱世之兆,说不定指的就是这个。
说实话,岐岭当时死了很多的修仙者,以至于来年的税奉都减少了,若真这幺想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问题是,倾巢之下恐怕不会有什幺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