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重伤状态下他必然极度虚弱,或许无法驱御圣器,这更是绝佳的机会。
+
妖帝轻轻摇头:「我们能够顺利跨过北境,天时格外重要,趁的就是人族经过了一场浩劫元气大伤,来不及反应,可此刻那些仙宗已经安稳了下来,先不说那陈氏族长,其他掌教怕是也盯着我族动向。」
鳞斗抿了下嘴:「可据说,人族其他的临仙境也都受了伤。」
「不错,这些人全都伤势不一,可只要有一人能驱动圣器,便会让我们失去如今所得,幽云二州还好说些,但继续南下不亚于虎口拔毛。」
「这—.」
妖帝看着鳞斗与夜寒:「有时征服未必只能依靠武力,我们还有人族修仙者依赖的妖石,尤其攻下云州之后,天下七成灵石尽在我族手中,这方面也可做做文章的。」
鳞斗闻声扬起眼眸:「陛下是想用灵石打通青州?」
「人族对于族群的忠诚等同于没有,与我妖族并不一样,准确来说还不如散沙一片,
未必不会有人愿意因为灵石而受我族驱使,此举虽然温和且缓慢,但亦可比蛮族更先占得先机。」
「陛下英明。」
诚如妖帝所言,灵石对于人族来说格外重要,而如今青云的灵石已有七成落入他们的手中。
如今他们已经回到了九州,但因为人族有圣器在手,以至于无法继续南下,这等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便成为了风险最低且最有效的方式。
「除此之外,夜寒刚才所说不错,壮大族群也是头等大事,依你们所见,族人何时才能随军迁入云州?」
妖帝浑厚的声音再次从殿中响起。
夜寒听后开口:「战乱还未平息,幽云二州还半数疆域未曾拿下,最早也要在的春日之后。
「春日,不远了,这千年来我们用九州给族人以希望,如今终于可以让他们得见九州。」
「天佑陛下,天佑妖族。」
妖帝点了点头,看向了鳞斗:「去看看你父亲吧,听说你出征之后他就一直在念叻你,近几日又身体抱恙,连早朝也未参加。」
鳞斗听到父亲身体有恙后立刻擡手:「臣告退。」
妖帝目送他离开,又看向了夜寒:「你也去,看看你母后。」
「儿臣早有准备,此次回来还给母后和妹妹都带了些礼物。」
「有心了,不过封阳那边你就先不要去了,她冲关在即,勿要打扰。」
「是。」
夜寒拱手后离殿,随后朝着后宫的方向而去,探望了自己的母亲,并与他说了不少关于云州之事。
等到从妖后的寝宫出来,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就是的雪域,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日都在飘雪,作物不生,幼儿难养。
这也是为什幺,他们非要重回九州不可的原因。
夜寒沿着茫茫雪路穿行于妖帝宫中,不多时就来到了摘星台。
千年以来,妖帝一脉一直都憎恨于天道未曾将气运赠予他们族群,所以便建了这摘星台,用来观天,想以自身之力勘破这世间运行法则。
此时的妖帝正站在摘星台上,周身满是飘摇的大雪。
在下方凝视半响,夜寒不禁迈步走了上去:「父皇。」
「去见完你母后了?」
「见过了。」
「前线之事重大,莫要在雪域耽搁太久。」妖帝开口嘱咐道。
夜寒当即开口:「儿臣不会停留太久,明日便会启程回到前线。」
「如此甚好。」
话音落下,夜寒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妖帝作为统御一族无上君王,这等表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转头看了他半响后便轻轻开口:「你方才在殿上便忽然沉默,是有何事打算私下询问?」
夜寒闻声擡起眼眸:「儿臣只是不明白,父皇明明掌握着对付圣器的手段,虽说无法真正镇压,但对付一个行将就木的陈氏族长想必绰绰有余,为何却在抢夺青州一事上犹豫了?」
千百年来,无论蛮族与妖族,都想要重回故地,
蛮族以战养战,而妖族也并非全无谋划。
据夜寒所知,他的父皇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对付圣器,且已有所成。
「你还记得当初蛮族要与我妖族联盟,我拒绝时曾说过什幺?」
「您说时机不到,要等天书院的老家伙离开,窥探天机才可行动,可如今天书院的院长分明已经离世不是幺?」
妖帝望着夜寒:「我那日望见他在一片仙光之中离世,却发现他却并未飞升,也未死去。」
「?」
夜寒的眼神瞬间一颤,对这句话感到十分不解。
青云人族除了死去就是飞升这两种离世之路,他不明白怎幺还会有别的路可以走。
「我一直觉得此人在谋划什幺,以为他离世便是终局,不曾想他就连离世都如此蹊跷,似乎背后还隐情不小。」
夜寒听后擡起头:「这对我妖族可有风险?」
妖帝闻言看向眼前的风雪:「一个离世的人,手段再高又能做些什幺,我妖族既已入九州就绝不会放弃,我只是要你谨慎一些,莫要太过冲动。」
「儿臣谨遵谕旨。」
夜寒轻轻躬身,随后从摘星台离去。
此时的妖帝负手而立,继续俯擡头仰望着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