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库克沙哑开口,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漏风的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误?可是我们不是要去—」
「我说,回九蛇!」
她暴怒地咆哮起来。
女战士们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蛇姬大人,一时间面面相,手足无措。
汉库克没有理会她们,只是跟跪着走向船舱。
每走一步,那些话语就在脑海中回荡一次一一「和天龙人有什幺区别?」
「丑陋的让人恶心!」
「泰格宁愿死,也不会接受你的血!」
「确实不是个东西」
无穷无尽,怎幺也停不下来。
她越走脚步越乱,心也变得更乱了,脑海中什幺其他的都装不下,只剩下黑发少年那毫不掩饰鄙夷之色的脸上,那副看垃圾一般嫌弃的眼神—.
刚踏入船舱,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
「蛇姬大人!」
身后传来女战士们惊慌的呼喊,但她已听不真切。
「我——我—」
她试图抓住门框,手指却徒劳地划过,最终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中,重重栽倒在地。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她恍惚间,又仿佛像是之前在海面下挣扎时一样,看见了那场熊熊烈火,那个赤红色肌肤的高大身影我错了吗,泰格———
摩托车继续沿着无风带一路飞快疾驰着。
沿途的大型海王类们,也依旧是一感受到那恐怖的气息,就立马惊恐地两边逃窜,像极了被摩托分开的浪花。
没有阻碍,航线笔直,这样下去的话,最多十天内,夏诺和贝尔梅尔就将进入新世界。
而与此同时。
在这十天之内,与无风带平行的伟大航路前半段,这片名为「乐园」的海域,也同样有着一些事情,正在默默发生着。
克拉伊咖那岛,古堡大门前,
达斯琪擡头望着远方,这似乎是个适合出航的好天气,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两把佩刀。
一把名为「时雨」;
不过是柄寻常快刀。
可它陪着自己走过了数不清的日夜啊,浸着经年累月的泪与汗,哪怕早已跟不上如今的身手,
她也始终没舍得换下。
另一把,则是把木刀,名为「洞爷湖」。
这把刀就更宝贝了,她日日擦拭,挂在墙上珍藏,连训练时都舍不得轻易出鞘。
那是在东海罗格镇获得的馈赠,是那个让她自幼便心生崇慕的黑发少年留下的念想。
在她心里的分量,重过任何名刀,甚至高过自己的生命。
她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望向端坐在大厅王座上的鹰眼,
后者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黑刀夜,连头都没擡。
「克霍米先生。」
达斯琪终于下定决心,单膝跪地,对着上面的男人沉声开口:
「承蒙您这一年来的教导,当初约定的时间已到,我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哦?
已经一年了吗?
鹰眼擦拭刀刃的动作微微一顿。
窗外雾气弥漫,隐约之间,传来远处狒们鸣呜哭泣的声音。
「那个狒狒之王——」他头也没擡,平静开口,「这两天,好像都被你打得很惨啊。」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