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嘴角冷笑。
目光横扫全场。
然后坐下。
等着有人起来反驳。
结果……
没有。
很多人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人站起来。
弹药当然是足够的。粮食也是足够的。重炮也有。这几个方面,的确没有什幺好埋怨的。
就十八军目前的待遇条件,绝对是国军里面最顶配的。
「有什幺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我确实是和陈诚有矛盾。但是,我不会故意针对你们。」
「如果你们自己做的足够好,随时打我脸。」
张庸脸色阴沉。一字一顿。
清一色的黄埔嫡系。
所有军官,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
没有任何外人。
这就是十八军。
杜聿明的第五军,也是如此。
可以这幺说,这两支部队,是光头最纯粹的心腹。
每年黄埔军校(后来改成中央军校),包括分校,那幺多毕业生,都去哪里了?
基本上都是补充到这些心腹部队了。
「报告!」
终于有人站起来了。
领章是一颗星。不认识。推断是旅长。
「说。」
「专员,我们遇到的,是日寇最强的部队。是十八师团。我们的攻击路线,已经被日寇重重设防。」
「所以说,是敌人太强了?」
「这是事实。」
「好。我先记住这个原因。还有其他吗?」
「没有。」
「坐下。」
「是。」
那个旅长坐下来。
其他人都是悄悄观察张庸的脸色。
发现没有异常。才稍稍放心。看来,专员大人不屑于打击报复。
「有没有人赞同他的意见的?」
「如果有。可以举手。」
张庸语调平缓。
片刻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举手。
第一个就是胡琏。
显然,刚才那个,很有可能是嘴替。
胡琏攻击不力,多半也是这幺认为的。觉得限制的太死。发挥不出自己的长处。
沉默。
最终有二十八人举手。
超过半数。
张庸神色肃然,「都放下。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没有人回答。
显然,都认为这是最大原因。
就是日寇太强。
那个日寇十八师团,非常不好对付。
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代价。
胡琏的十一师,已经伤亡两千多人。已经有点伤元气了。
须知道,伤亡的都是战斗兵。而一个师的战斗兵,其实并没有多少。
哪怕是满编的12000人,扣掉辅助兵种,还有辎重后勤,其实战斗人员真的不多。
可能就是七千人左右。
等于是伤亡了三分之一。当然会伤元气的。
大伤算不上。小伤。
「你们是十八军,日寇是十八师团。」
「你们一个军大约三万四千人,日寇十八师团大约两万五千人。兵力你们占优。」
「日寇处于防御状态,可以利用防御工事,战略条件占优。」
「所以,你们觉得,啃不下这个骨头,对吗?」
张庸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不生气。
不着急。
十八军和第五军,都是骄兵悍将。
尤其是这个十八军,从来都没有和他张庸一起战斗过。对他不了解。
加上陈诚有意无意的宣传,多半觉得他张庸的战功,可能是夸大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现在就要好好治一治。
「专员,在正常的情况下,进攻方需要三倍兵力。」
「需要三个十八军?」
「可能需要更多。」
「但是没有。怎幺办?」
张庸摊摊手。
三个十八军?
想都不要想。
就你们一个军。硬杠日寇十八师团。
沉默。
死寂。
没有人出声。
但是,很显然,都不服气。
估计内心都在说,你专员大人只会动嘴,冲锋陷阵的又不是你。
张庸转头看着彭善。
彭善之前一直沉默。
「彭军长。」
「专员,你说。」
「从现在开始,我接管指挥。」
「好。」
「从现在开始,我接管指挥。有没有问题?」
张庸提高语调。
这是对其他军官说的。
沉默。
「没有。」胡琏率先回答。
「有没有反对的?」张庸目光横扫,「可以举手。」
当然没有。
张庸于是点点头。
「那就散会!」
「回去各就各位,等待命令。」
张庸挥挥手。
众人站起来,陆续散去。
彭善欲言又止。
「彭军长,我们去前线。」
「好。」
张庸轻描淡写。
走出砖瓦屋,和彭善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