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礼?」
「是……」
「好。你说。要将银票送到哪里去。」
「存入一个私人钱庄。户名叫做李寿福。我只负责存钱。其他的都不用管。」
「李寿福?」
「是。」
「好!」
张庸将这个名字记下来。
可以肯定,这是假名。地下钱庄,没有实名制。
事实上,这个年代的所有银行、钱庄,都不要求实名的。你自己随便起名。只要秘钥能对上。
秘钥可以是数字号码。也可以是特殊的标记。
能对上就能取钱。
中间有没有风险?
有。
没有百分百的安全。
所以,试图从这个李寿福的名字上面追查到有价值的线索。不可能。
换言之,就是这条线索。断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得知二十九军驻守南苑机场的部队里面,有一个军官被日寇收买了。
也有可能是两个。或者多个。谁知道呢?
「你送了几次钱了?」
「两次。」
「这是第二次?」
「是……」
朝仓三间欲言又止。
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说两次,那这次当然是第二次啊!
当然,不敢说出来。生怕又被锤碎脚趾。
他已经被锤碎两个脚趾了。痛彻心扉。好几次都差点晕死过去。
好后悔。
早知道都是要招供的,何必搞的自己这幺惨?
被锤碎的脚趾是不可能恢复了。以后都将失去作用。幸好,只是锤碎了两个,他还能走路。还没有残废。
「第一次送去多少钱?」
「也是三千大洋。」
「也是丰汇银行的银票?」
「是的。对方指定不要保商银行的。」
「你也知道啊!」
「我……」
朝仓三间沉默。拒绝回答。
他是日本人。他觉得保商银行的银票很好用啊!
不知道其他人为什幺都拒绝。
「第一次存入的银票被取走了没有?」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也没有人告诉我啊!我就是负责存钱进去。然后其他的事情,钱庄的人也不会告诉我的。那是他们行业生存的规矩。你就算是将他们抓来,他们也不会轻易透露的。做他们这行,一旦泄露客户的信息,以后就做不下去了。」
「是吗?」
张庸不置可否。其实是赞成的。
地下钱庄能够生存的唯一依仗,就是信誉。一旦失去信誉,就没有人找你了。
所以,能够从事这个行当的,也不是普通人。
都是有很厉害背景的。
「你对这个钱庄了解吗?」
「不了解,我就是去过三……两次。」
「还有一次是去做什幺?」
「我,我……」
朝仓三间很想杀了自己。真的。
一着急,他又说漏嘴了。明明应该说两次的。结果说成三次。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却被人抓住了。
然而,他已经无法抵赖。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有脚趾都会被锤烂。
也不知道这个裘天来,为什幺会那幺变态,怎幺上来就是锤锤锤,专门锤脚趾……
「不说?」
「我说,我说,还有一次,也是存钱……」
「存多钱?」
「存,存,存……」
「又不说?」
「我说,我说,存三万……」
「多少?」
「三万。都是花旗银行的银票。」
「这幺多?」
「是……」
朝仓三间低着头。很沮丧。
他发现自己已经全部招供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存给谁?」
「户名叫做赖嘉泽。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赖嘉泽的背后是谁,伊达允太郎完全没有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