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放开粮价之事,处于半冷战状态,误认为师兄不在意百姓,因而才不听师兄话赌气去渊明楼找盈娘,然后又没多少犹豫的拿出夜明珠赎人……
公案桌后,欧阳戎没再去看百口莫辩的柳子麟,直接询问旁边吃瓜吃的惊奇的刁县丞:
「刁大人,像这样盗用他人财物,用于购买奴婢,市券契约算不算生效?」
「禀明府,自然不算,奴婢理应归还原主。」刁县丞思量了下道:「这位胡姬盈娘,应当还是隶属渊明楼。」
欧阳戎颔首,又问年老市令:「市券契约上,夜明珠置换胡姬,作价几何?」
后者恭敬答复:「二十一贯。」
欧阳戎点头,十分贴心算了笔帐:
「远超十贯,又盗窃官财,理应黥面刻『贼』字,流刑三千里,岭南太近了,还是逐去辽东以北吧。」
柳子麟听的心惊胆颤,噗通一跪,满头大汗道:「县令大人冤枉啊!我没偷,我家不缺财物,怎会偷盗!」
他慌忙从袖中掏出一小包金银珍玩,颤手倒洒在青石地砖上。
欧阳戎四顾左右,朝众人感叹道:
「这幺有钱还偷本官的东西,看来是有偷瘾啊,地上这些财宝,也不知有多少是盗来的。」
人群哄笑。
「!!!」柳子麟。
欧阳戎垂着眼皮,瞧了他眼,伸手指着场上几人道:
「本官与大伙都看到了,是柳少自己找来的人证物证,都证明是你让罗二带夜明珠去渊明楼赎人,既然你说没有偷盗夜明珠,那取出夜明珠给罗二的到底是何人?」
他眼皮子都不擡一下,慢条斯理道:
「那本官是否可以这幺认为,这位谢姑娘说的才是事实,夜明珠是她给的,人也是她赎的,而你与罗二,全程都在藐视公堂,诬告良人!」
柳子麟分布些血丝的眼珠子左右乱摆,脸色迟疑。
年轻县令立马举起惊堂木,要拍板,不给他思索时间,也不给他第三个选项:
「快说,到底是盗窃官财,还是诬告良人!」
眼见就要拍板定论,柳子麟一急,咬牙道:「盗……盗窃官财!」
盗窃官财,顶多黥面流刑或徒刑,还能找机会顶包,特别是徒刑……也就是坐牢,还可以赎买消罪;
可欺骗官府、诬陷良人是要反坐杀头的!
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欧阳戎点点头,迅速定罪:「行。那就是承认了盗窃官财,」
柳子麟一愣,隐隐感觉认罪太快,都没来得及狡辩,比如夜明珠是不是捡的,这理由一眼假但似乎可以糊弄……玛德,怎幺有种被忽悠上当的既视感!
只是当下他顾不上吃回头草了,立马蹩脚辩解:
「不……不过不是草民偷的,是,是,是他!是他偷的,硬塞给草民。」
柳子麟情急之下一指。
某位缩头缩脑的虚胖青年顿时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