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姐之所以小名唤作裹儿,是当年家道落魄,迁至江州的道路颠簸,大夫人韦氏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小姐刚刚诞下,老爷立马脱下袍子包裹住她。
可能因为幼女,也可能是觉得小姐出生时家道落魄吃了苦,心有亏欠,老爷夫人自幼听其所欲,无不允许。
「小姐,县令说的什幺裁弯取直,到底什幺意思啊,为什幺就能把蝴蝶溪的大水治好?」
彩绶虽然刚刚没上墙头观望,但是倒也竖起耳朵隐隐听了些动静。
「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水利。」
「还有小姐不知道的事呀?」
「学无止境,术业专攻,此子卓然负治水之才,又有实干之能,除狄夫子外,龙城的前几任县令皆不及他,做一个小小县令,屈才了。」
彩绶想了想,嘀咕问:「那还是不是花瓶了?唔,至少应该不是伪君子了吧……」
走在前面容颜绝色的女郎忽停步,转身,把来不及刹车额头撞到她背的迷糊丫鬟的鼓鼓包子脸一揪。
「哎哟,疼疼疼。」彩绶求饶认怂。
「是不是……情郎出息了很解气?」苏裹儿斜目瞅她。
「唔,什幺情郎呀,小姐莫胡说呀。」
「不是情郎,你天天念叨干嘛,我看谢家姐姐都没有你念叨的勤。」
「呜呜又不是我一个人念叨,是府里的丫鬟姐姐们都私下说隔壁新来的县令郎君俊,我就是复述一下。」
包子脸小侍女赶紧摆手辩解。
苏裹儿没说话,眼睑低垂,又捏了捏这手感不错的包子脸,扭头回屋。
「金疮药、热水、毛巾去准备吧,另外,提前把西厅柜子里的庐山茶取出,这两日,你应该就能会面『情郎』了。」
彩绶一愣。
苏裹儿回到屋中,低头翻了会儿陶渊明的诗集,中途频繁掩卷,似是心神不在上面。
彩绶的某句话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