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
「薇睐,伱昨晚是不是偷亲我了?」
欧阳戎低头朝身侧鼓鼓的被窝问。
银发少女从被褥里冒出白毛小脑袋,睡眼朦胧,额前碎发蓬松,还有一束压翘起来的呆毛,她灰蓝色的眸子艰难撑开一条小缝,嘴里梦呓似唔唔两声:
「唔……没……没呀……」
「那脸上怎幺有点粘,还有一股越椒味,是不是亻…」
清晨板脸兴师问罪的青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懒洋洋的温柔止住。
良久,分离。
白毛丫鬟两手抱着被褥,仰起小脑袋说:「是这个吗,主人?」
「……」
欧阳戎瞪了她一眼,把沾嘴角的几缕银丝撩下来,摇摇头:「没刷牙,不怕怪味道?」
薇睐用力摇头,「主人的才不怪……不过,今日好像确实有点茱萸味。」
「我就说吧。还以为是你的呢,不过你好像没这味。」
「那到底是什幺?」
欧阳戎与薇睐大眼瞪小眼,还是想不出个理所然来,便只好作罢,没去在意。
磨蹭了一会儿,二人下床开始新的一天。
欧阳戎在梅鹿苑吃完早点,在白毛丫鬟殷切柔柔的目送下,赶去了衙门上值。
他今日穿了阿青送来的那件新袍子,还别说,挺匀称合身的。
阿青确实是有心了。
欧阳戎心里颇暖。
来到衙门,在下属们的招呼声中,走进公署,与书吏们一起忙狄公闸的事宜。
上午,欧阳戎干劲挺足,埋头公案,桌头凉透的茶都没喝上几口,忽然耳畔奏起的一连串清脆木鱼声打断了他书写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