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满头黑线。
这小丫头怎幺连肚兜都到处乱丢?
无语间,他的指肚感受到肚兜布料上除了柔软触感外的一些湿感,便咳嗽的了声,放下收起。
本要随手塞进枕头下面。
可这时,余光却瞥到了这件菱形小肚兜的模样。
此刻屋外院子里的天光已经亮堂不少,屋内倒也能大致视物。
菱形肚兜呈桃红色,上为半圆领,下端为圆角。
做工细致,但上面绣着的图案却让欧阳戎越看越好奇。
欧阳戎面露奇色,嘀咕了声:
「怎幺绣了条黑色土狗?狗身上还骑个娃娃?这是薇睐家乡那边的习俗?」
这时,门外却是「吱呀」一声,鱼贯传来推门声与脚步声。
欧阳戎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薇睐手端盛水的铜盆走进了屋,眼下她愣在了原地望向他,小脸通红起来。
应当是看到了他正手拿肚兜凑近细观的不对劲举措。
「额我不是……」
欧阳戎放下桃红肚兜,张嘴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薇睐已经埋下红脸,细步上前,洗漱铜盆搁在床榻边的木架上。
她两只小手在架子上晾着的毛巾上擦了擦,飞快瞄了眼欧阳戎,低语了句:
「脏,主人别用这件。」
说完,薇睐接过欧阳戎手上的桃红肚兜,丢到了一旁衣篮子里。
「用……用新的,暖和些。」
声音细若蚊蝇,语气又羞又痴又欢。
欧阳戎怔了下,「啊?」
薇睐背身对他,不顾早晨的冷凉,手一拉,解开腰带,缩肩褪下襦裙,她两手擡起,在后颈处汇合,解开后颈上肚兜缎带系的绳结。
而身上这一件是粉白的青荷刺绣肚兜。
看样子,原来是要给欧阳戎这件新穿热乎的用用。
欧阳戎眼皮一跳,动如脱兔,从床榻跳下,来到背白如雪、削瘦光滑的白毛丫鬟身后,抓起襦裙,替她披上。
还不忘赏她扎双垂鬓的小脑袋一个板栗子。
「想什幺呢,穿上别着凉。」
欧阳戎板脸教训。
薇睐捂了捂脑门,忍不住转身,用力搂抱比她高了快两个头的主人修长温暖的身体。
她擡脸,看见主人没生气,忽然脚尖踮起,去啄了下他尚有轻微胡渣的下巴,嗯,够不着他的嘴。
欧阳戎把薇睐的白毛脑袋按下去,假装嫌弃道:
「都没净嘴,不脏啊?去与帮我取件外套,杨柳条放哪,我去揩个齿洗个脸……」
薇睐飞快的跑去,给他洗漱准备。
少顷,欧阳戎洗漱完,擦干净脸,不禁好奇问道:
「薇睐,你那衣物上面,怎幺绣了一条土狗与小娃?」
正跪伏床榻上整理被褥的白毛丫鬟,身子动作一僵。
欧阳戎见状一愣:「怎幺了?我说错了什幺?」
薇睐转身,苦着小脸,瘪嘴说:
「不是土狗,那……那是奴儿绣的麒麟,是一副麒麟送子图,仿着姐姐们的刺绣学的,是奴儿一针一线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