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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县令就这幺相信自己简在帝心,陛下舍不得杀伱?有如此圣宠?莫不是在这穷乡僻囊做官做糊涂了,产生了什幺幻觉?」

欧阳戎又叹息一声:

「这和有没有圣宠有何关系,阁下看来是真不懂,不是装的。」

气质冷淡的宫装妇人越听欧阳戎话语,脸色越沉,她呵斥道:

「莫要装神弄鬼,拖延时间,有话直接说,别拐弯抹角,没话就让一边去,若是耽搁了圣上吩咐之事,你担不起。」

受到灼灼逼人的语气,欧阳戎似是脾气极好,丝毫没有生气,反而乐呵点头:

「耽搁了圣上的事,在下担不起,可是不小心误解了意思、坏了圣上的事,阁下就能担得起了吗?」

他瞥了眼头顶正午的天色,温馨补充了句:「早晚要完啊。」

妙真忽然眯眸:「说。」

欧阳戎背手身后,当着妙真、苏闲夫妇还有全场众人的面,原地来回的悠哉踱步,微微昂起下巴道:

「阁下竟然不知,圣上眼下爱名?早已过了当年那雷霆嗜杀的阶段,不信自己去瞧瞧,大周刚刚立朝时那些出名的酷吏们,现在可还有活跃在朝堂的?

「旗帜鲜明的反对大周新朝者,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无需再动用快刀……」

欧阳戎顿了顿,语气稍微委婉了点:

「嗯,现在圣上念佛心慈,十分爱惜羽毛,是天下众所周知的贤明君主。

「所以阁下可要小心了,别用沿用以前的思维,会错了圣意,胡乱搏命,到时候坏了圣上大事,毁了圣上的贤君之名,在下也难帮阁下开解。」

欧阳戎明明是与妙真说话,却侧目瞧着不远处青衣宫人手里的锦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妙真看着欧阳戎的表情,沉默了好会儿,她忽道:

「妾身自然不会误了圣上大事,一切都秉公执法,众目睽睽,岂会擅作主张,又何谈会错意思?圣上的意思,就是妾身的意思,坚决执行。」

顿了顿,她语气若有所指:

「倒是欧阳县令你,呵,妾身听说,当初被陛下廷杖下狱,有不少朝中老臣上书求情,后来又好巧不巧,来到这龙城县做官,看来是欧阳县令也是有些关系的,眼下又刚好出现在这里……」

欧阳戎耸了耸肩:

「龙城县衙就在此街,阁下带人前来,声势浩大,又过衙不入,招呼都不打一声,在下自然怀疑,特地前来验明诸位身份,若是没有及时赶到,反倒是渎职了。」

他微笑:

「至于那些替我求情的大人们,呵,阁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下不过是阴差阳错成了出头鸟,朝廷诸公眼中的晴雨表,只要陛下没杀,便说明陛下现在确实是念佛念的心慈起来,十分在乎贤名。

「阁下身处洛京,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在下安然无恙的离开京城后,朝廷的鲠直之臣便多了起来,开始规劝谏诤圣上了吗?」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此前一直灼灼逼人的绯红宫装妇人端手静立原地,脸色微微变幻,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年轻县令这番状似漫不经心的言语,至少说对了大半。

「呵,好一张利嘴,欧阳县令这幺会揣测圣意,是不是也要猜一猜这盒中是何礼物?」

妙真点点头:「猜对了,妾身们回去如实禀告,说不得连圣上都要对你刮目相看,圣宠这不就来了吗?」

「在下哪敢揣测圣心?在下从始至终不过是坚信一点,圣上是贤明君主,胸怀苍生,这些年来吃斋念佛,定是慈悲为怀。」

欧阳戎没中这捧杀之语,朝北方天际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被废的浔阳王一家,是圣上嫡亲,哪怕当初人子不孝,圣上做为人母,却依旧宽宏大量,千里迢迢派人送来贺礼,不是母慈舐犊是什幺,在下实在想不通,难道阁下有其它理解,倒是可以说给大伙听听。」

妙真垂目说道:「县令大人别给妾身乱戴高帽……大人检查完了没有?挡在这里是要违抗圣旨吗。」

「早检查完了,这不是与阁下相见甚欢,一时语长吗,哪敢违抗圣旨?」

欧阳戎面色如常,转头朝正怔怔看他的离闲夫妇一本正经道:

「苏……庶人离闲,还不快亲启礼盒,谢主荣恩。」

「好好好。」

离闲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听到欧阳戎刚刚那一番雄辩争锋话语后,恢复了不少血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后者挡在他与妙真中间,像一座山,抵住了此前那股无形压力。

离闲朝欧阳戎投去一道充满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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