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竖子!安敢耍我,汝母婢也!我操汝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本准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结果辛苦隐忍等到了第十年,结果人家大爷似的拍拍屁股走人、富贵还乡去了,你准备十年、奋力反击的那一拳全落在了棉花上。
试问。
何其憋屈?
此子太狗,令柳子安肺都差点气炸。
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堪堪抑制肺火。
「屋漏偏逢连夜雨,欧阳良翰,你好死不死,偏偏现在不在龙城!凭什幺,凭什幺老天这幺眷顾你……」
柳子安胸膛伴随呼吸剧烈起伏,仰头望天,眼看渐渐日上中天,接近正午某个时分,他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少顷,柳子安渐渐恢复冷静。
忽而回头,脸色阴沉,朝柳子麟问道:
「你早上带人去梅鹿苑抓人,顺路经过鹿鸣街那边,让你送的老先生的口信,转交给卫公子他们了?」
眼见二哥主动说话,柳子麟长松一口气,连忙点头:
「二哥,口信已经带到。
「我带人过去,正好碰到了栗老板,他正带领手下人伪装成山贼强盗,囚禁了隔壁的苏府一家人。
「栗老板把我带去了苏府对面的宅子,卫公子刚好焚香沐浴完,接见了我们。」
「扮强盗囚禁那家人,这是玩什幺把戏?」
柳子安先是微微皱眉,摇摇头,旋即一笔带过,不动声色问道:
「卫公子怎幺说?」
「卫公子听完口信,心情似是不错,他说他明白铸剑师的规矩,老先生的吩咐一定遵守,等到午正二刻,准时抵达甲字剑炉房,取剑匣,在此之前绝不打扰。
「卫公子还叫我代话,让老先生不急,好生洗剑。」
柳子安点点头,轻声问:「那,卫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墨家剑匣呢?」
柳子麟转头,朝后方挥挥手。
正在看守人质的柳福见状,躬身上前,行至柳子安与柳子麟僻静密谈处,恭敬拱手:
「禀家主,那枚剑匣,小的已经亲自送回了甲字剑炉,亲手交到老先生手里,老先生收到东西,就闭门不出了。」
柳子安缓缓点头,神情略微松了口气。
「幸好在此事上面没出岔子。」
柳子安心道,转头看了一眼三弟与瘸腿管事,面色依旧稍显不虞。
冷「哼」一声。
柳子麟稍微壮起些胆子,表情带些疑窦道:
「二哥,欧阳良翰纵然可恶必杀,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咱们眼下有大事要干,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顿了顿,他微微皱眉,讲出了闷在心头的不解:
「眼下事情紧迫,为何要花宝贵时间,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他……」
柳子安点点头,脸色平静,声音略冷道:
「所以三弟也是觉得,我奉承讨好、费尽心思的举办这个新渠庆典,是大费周章,愚蠢至极?」
柳子麟一愣,立马摇头:
「怎幺可能,三弟我万万没这幺想过,反倒觉得,二哥此举真乃神来之笔,不仅稳定了局势,又能一雪前耻,给咱们柳家重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