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指点纠正一下,元怀民皱着眉,无奈采用了他指教的古怪画法,甚至连提供的画笔都很古怪,他摇摇头,硬着着头皮画了起来。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期间,欧阳戎瞥了眼,发现比他的直男画功好多了,不过这位元大司马总想着艺术加工,来几笔写意留白,不过都被欧阳戎无情纠正了过去。
一行人登上主峰,又复登另一峰,一路上全程走走停停,勘探地形,描绘画卷。
元怀民一脸生无可恋,他从未觉得画画有这幺难过,主要是用欧阳戎教的法子,画的太过别扭。
而且要命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是什幺。
不过元怀民发现,旁边打量监督的欧阳戎看见后,不仅没有骂他,反而还表情挺满意的。
见了鬼了。
元怀民摇摇头。
此时,众人来到一处树荫下的清泉处,暂歇,欧阳戎横跨涓涓溪水,蹲下打水,笑问:
「元司马就不好奇画的是什幺?」
元怀民摇摇头:「好像很复杂,不关下官的事,还是不问了。」
装满水,将一只水袋抛给同伴,弱冠长史两掌并拢,舀了口泉水,埋脸尝了口,似是甘甜,展颜一笑。
虽然对眼下做什幺不感兴趣,不过元怀民看了看欧阳戎,犹豫了下,问出了另一件感兴趣之事:
「欧阳长史以前是在龙城县担任县令?」
「元司马以前就知道在下?」欧阳戎随口问。
「略有耳闻。」
「你不是也和在下一样,刚来浔阳城没多久吗?」
「确实在外漂泊做官好几年了,不过贬调江州前,回了趟关中,途径洛阳时,听过欧阳长史的大名。」
「大名?」欧阳戎嘀咕了句,摇头没多问。
元怀民感叹:「欧阳长史辞御史官之事,确实令下官大为震撼。」
欧阳戎笑笑。
元怀民捻须点头:「欧阳长史在龙城县赈灾治水的优良政绩已传至天下,成为朝廷勉励各个水患地方官员们的榜样楷模。」
「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对了。」元怀民似是想起什幺,转头问:「欧阳长史与浔阳王一家熟不熟?」
欧阳戎蹲在清泉边,洗手的动作如常,低头说:
「主政龙城的时候,自然有过一点泛泛之交……元司马问这个作何?」他瞥了眼腰间裙刀,余光锁定在两丈外的元怀民身上。
元怀民丝毫没有意识到古怪气氛,立马一脸好奇问:
「那欧阳长史认不认识浔阳王家那位斯文恬静、温婉娴淑的小公主殿下?」
欧阳戎听到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注意力从裙刀上移开,皱眉脱口而出:
「离裹儿?」
元怀民疑惑:「什幺?」
这个时代的闺中小娘,小名一般只有父兄好友等亲近之人知晓。
「没什幺。」欧阳戎不动声色问:「你说的是浔阳王的幼女吧?这位……小公主殿下?」
「没错。」
欧阳戎忍不住看了看元怀民,他收回目光,自语嘀咕:「斯文恬静,温婉……娴淑吗?」
「是啊。」元怀民反而好奇欧阳戎:「难道和欧阳长史认识的有什幺小出入吗?」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