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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闲恍然,赶紧摇头,「檀郎都不敢,吾怎敢。」

「那不就对了。伯父,这二人之示好,乃是鸡肋。」

欧阳戎板脸,思路清晰:

「并且亲王之间,互通书信,本就不妥,特别还是这类根基深厚的地方藩王,这可比你与亲弟相王传递家书,还要严重十倍,毕竟伱们皆无实封实权。」

他不禁语气训斥:

「可这位滕王殿下乃实封藩王,既与洪州都督关系匪浅,又敢与废帝通信,话说,他怎如此大胆?」

离闲吓了一跳:「檀郎放心,吾绝不给滕王回信。」

欧阳戎追问:「朱凌虚之信,可有回过?」

离闲紧张道:「仅回复过一封,皆客气之言,未涉及滕王。」

「还好。」欧阳戎捏了把汗,沉吟片刻,伸手道:

「将朱凌虚之信交我,我来处理。」

他又转头,嘱咐离大郎:「那位朱公子的邀请不要答应,找个理由回拒。」

「是。」离闲父子连忙点头。

少顷,接过信件,浏览片刻,欧阳戎擡头,摆了摆两指间的薄薄信纸:

「太平无事倒也罢,一旦有东窗事发,这就是祸乱之源。」

众人愣愣看着长身而立、肃容正色的青年。

「不是过甚其辞。这江南道作为大周朝的大后方,太过富饶太平、纪律松弛了。」

他垂下手臂,手指信封叹息:

「按大周律,这洪州都督本就肩负监察、约束境内藩王勋贵之责,与刺史、长史一样,岂能有如此私交?

「幸亏还是太平年代,若逢特殊时段,这便是取死之道。」

离闲父子偢然,正襟危坐起来。

韦眉侧目看了眼欧阳戎。

欧阳戎又气又笑,摊手说:

「谁知道那位陛下怎幺想的,调任我为江州长史。

「可咱们与他们不同,浔阳王府无甚根基,我仅长史,有刺史制衡,不掌一兵一卒,帮助有限,顶多配个伯父,再『绕绕圈子』。

「那王冷然虽跳梁小丑尔,却也不是吃干饭的,监察权、兵权捂得严严实实。」

众人讪笑。

欧阳戎环视一圈,脸色恢复平静,说:「此事到此打住。」

离闲表态:「依卿之言。」

俄顷,夜谋结束,欧阳戎离去。

返回路上,他摸了摸袖中薄薄信纸,又想起离裹儿、相王等事。

「伯父啊伯父,帝王重情心软,可不一定是件好事啊,对于我们这些身边亲信而言,或许是大好处,能过得轻松,无需担心兔死狗烹。

「但于国于民无益,特别还是身边有数位不省油的血亲……」

一声呢喃被夜风吹碎,散入浔阳夜色之中。

深夜,饮冰斋书房。

欧阳戎沐浴过后,坐在桌前,长舒一口气,某刻转头望向金陵方向,脸色发呆:

「还有半旬才回来吗。」

欧阳戎旋即起身,取出竹子木料与各式工具,低头忙碌起来……

他答应为她制伞,遮风挡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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