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以对了会儿,欧阳戎主动问:
「师妹最近有心事?」
「你怎幺知道。」
「情绪不会无缘无故不好,有端倪引子,什幺事?方便和我说否?」
谢令姜犹豫了下:
「有什幺不方便的。其实,从上次龙城巡察回来后,我就在准备破境之事,总不能一直让你一剑一个,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变笨了,迟迟找不到突破七品的契机感觉……」
额其实你六品了也可能是一剑一个的命,只要类似大孤山那样激活缘起神通即可……欧阳戎心里嘀咕,不过嘴上鼓励说:
「我只能当个老六,布局坑人,没了匠作,或是近身,打不过你一只手……」顿了顿,他瞄了眼怀里软瘫如树袋熊的小师妹:「好吧,这种情况除外。」
欧阳戎觉得趴在他怀里,小师妹整个人都打不过他一只手。
谢令姜咬唇,没有和他开玩笑,愁眉道出:
「我可能陷入了死胡同,翻书人,翻书人……我好像做的不够好,可能是读的书不够多,可最近一翻书就想某人,沉不下心思,心神烦躁,不知何为。」
欧阳戎若有所思:
「翻书人吗,至于如何破镜,读尽书,不如无书,比如像这样……」
「什幺这样?师兄想到好主意了?」谢令姜表情燃起希望。
狐白裘青年突然擡头,一脸郑重道:
「翻书人谢令姜,我是你的撕书人,说吧要从哪里开撕……看来本君子今日只能破戒了。」
说着叹息,伸出魔爪。
谢令姜:「……??」
……
浔阳王府,湖畔,一间雅静幽秘的闺院。
彩绶下楼,差遣丫鬟们离开,全部赶走,包子脸侍女也出门而去,只留某位喜欢独处的小姐,一人看书午休。
二楼,一间匾名「梅影斋」的书房内,离裹儿议事回来后身上那件仙气飘飘的高腰襦裙未换下,和衣侧躺在窗畔美人榻上,手背枕头,垂眸哈欠,孤掌翻书。
一位仗剑道士出现在书房门口,平静走入外厅,与里面暖阁慵懒观书的梅花妆小公主隔有一卷珠帘。
离裹儿眼皮不擡道:「你倒大胆,敢闯本公主书房。」
陆压摇头:「没闯,公主殿下默许也。」
「道长有事?」
「有。」
「重要?」
「重要。」
「什幺重要事不能在吾父兄面前说,私下过来。」
陆压垂目不答。
默默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盒与一只木盒,轻轻放在桌上。
若是欧阳戎见到木盒,定然觉得眼熟,与装墨蛟的丹盒模样类似,又不全一样,楠木材质不同。
「这两粒金丹,是太清掌教托贫道亲手赠予殿下。
「此枚宝丹,是玉清掌教托贫道送给殿下的……是符箓三山的一点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离裹儿瞧也没瞧外面桌上的礼物,依旧懒洋洋躺在珠帘后的软榻上,翻了页书:
「不送父兄,送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