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欧阳戎点点头,少顷又请示了一些城内戒备的问题。
二人还讨论了下前线秦竞溱大军的战况……
很快,该说的正事,好像全都说完了。
二人之间,冷场下来。
容真垂目,静静注视前方床帘不语。
她话很少。
平日里的生活,如同漠北佛寺的苦修僧般朴素简单。
离开了公务,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什幺话题能和欧阳戎聊。
总不能互问吃没吃吧?
欧阳戎见状,也没多讲闲话。
气氛寂静尴尬之际,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虽然容真并没有出言赶人。
「对了。」
转身离开前,欧阳戎表情像是想起什幺,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瘪瘪的小包袱,放在了还有些热乎的木凳子上。
「此物,是那天变故过后,下官在废墟里迷糊醒来时,于女史大人脚边捡的……
「也不知道是女史大人的,还是别人的,不管是不是女史大人的,您来处理吧,也可能是那贼人落下的,咳咳,下官先行告辞了。」
「等等。」容真脸色奇怪,看了眼欧阳戎,有些不耐道:「本宫身子不便,是何东西,打开递来。」
「这……」
「别磨蹭,快点。」
欧阳戎只好回过头,重新弯腰,犹豫间打开了包袱。
他掀开包袱的一角,稍微露出里面一抹紫色,「嗖」的一下,欧阳戎只感觉眼前一花,凳子上的包袱消失不见。
他愣愣,擡头四望,只见床榻上原本冰冷冷注视他、有些趾高气扬的狐裘少女,此刻整颗小脑袋都深深埋那条淡白金狐裘之中,她原本抱胸前被褥的两手,也插入了被褥之中,似是再紧紧怀抱某物。
欧阳戎没有看清她刚刚的动作。
额,怎幺变这幺矫健了?
「女史大人的伤势没事吧?」他尝试问。
「闭嘴!」有女子嘴里拼命挤出了几字。
欧阳戎瞧了瞧,隐隐见到她绸缎般乌发下露出的小耳尖红的娇艳欲滴。
「既然没事了,那下官先行告辞了。」
「等等……此物为什幺如此整齐干净?」
「额,是下官让女眷清洗过的。」
「为什幺前日不立马交给本宫?」
「下官是怕其它人误会,当时女史大人还未苏醒,东西就在脚边,容易不清不楚,下官只好暂且收起,后面假装是自家女眷的,防止玷污女史大人清名。」
「谁、谁说是本宫的了?你别瞎说。」她语气有些凶巴巴的威胁。
「好好好,不是,不是女史大人,那、那女史大人处理下吧,上面可能有贼人线索也不一定……」
「伱闭嘴。」
欧阳戎顿时噤声。
某位女史大人埋脸狐裘。
二人之间再度冷场。
气氛沉默了会儿。
容真未擡头,牙缝里好不容易挤出了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