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胳膊微微用力扣住欧阳戎脖子,眯眸凝视,继续道:
「反观,某执剑人现在被我抓住了,这可是那群司天监女史梦寐以求的事。」
欧阳戎叹气:「攻击力还有待提升。」
说完,他突然昂首,脸庞朝近在咫尺的圣洁正经的脸蛋凑过去。
谢令姜连忙后仰躲过,然而偏过头,眼神流离,不去看欧阳戎,还拍了下他额头。
「大师兄不准动……」
「喂喂喂,这里还有个精呢!朗朗干坤,大庭广众的,不准打情骂俏,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别带坏本仙姑。」
一旁的琴台上,某个捂脸忍了半天的儒服小女冠蹦跳起来,挥舞双手,试图引起某一对不害臊小两口的注意,嘴里囔囔着,强烈谴责。
欧阳戎与谢令姜没去看她。
谢令姜脸色恢复正经平静,轻轻掐了下他揽腰抱人的胳膊肉。
欧阳戎自若的把怀中的芳香佳人放了下来。
然后他走去,收起琴盒,把一脸不爽的妙思放在一旁地上,微笑道:
「这是私人院子,什幺大庭广众?聪明的墨精早就学会了闭嘴走出去,乖巧懂事的带上门了。」
「是墨之女仙!」妙思板脸纠正。
欧阳戎揉揉她小脑袋:
「你来的晚,可能不太清楚,上一个自称女仙的,已经被我和小师妹送下去了。」
「……」
少顷,在欧阳戎的「威逼利诱」下,妙思一脸不情愿的离开了静雅闺院。
欧阳戎回过头,发现谢令姜取出了一只琴,摆在了原先的琴台上。
她红衣飘飘,表情淡泊闲适,一双纤手调整古琴,天际的夕阳落在一半琴身上,琴身一半光亮一半黑暗,此刻又有秋风卷起落叶,半黄半绿的叶片缓缓落入旁边雾气朦胧的温泉中。
「确实不一样了。」
欧阳戎走了回来,在她对面坐下。
谢令姜擡头看了眼他,脸色有些出神道:
「那一刻就像沉睡被人板栗敲醒了一样。大师兄,我八岁链气,从读书人,到君子,再到翻书人,刚刚我翻着翻着,掩卷起身,就这幺走出了屋子,门口微冷,却斜照相迎。」
她话语顿住。
欧阳戎颔首,言简意赅:「朝闻道,夕死足矣。」
「我才不死,我要好好活着,你也是。」谢令姜忽道。
欧阳戎瞧了瞧她认真的表情,突然擡手敲了下她光洁额头。
「说什幺傻话呢。」
谢令姜将几缕鬓发撩至耳后,眼睛看向别处,嘴里嘀咕:
「我可是贤人了,再敲揍你。」
欧阳戎笑了笑:
「这幺看,你们读书人道脉的六品,顿悟后,思想境界确实提升挺高的,都这样吗?这条道脉格局大了。」
谢令姜轻轻摇头:「读书人道脉的六品,其实不止贤人这一种途径。」
「什幺意思。」欧阳戎好奇问。
「大师兄,谁说读书人道脉,只是儒门专属了?古往今来,天下又不只有儒生这一种读书人,以前……还有先秦的诸子百家哩。」
欧阳戎挑眉,不等他问,谢令姜垂目道:
「据我所知的,读书人第六品,除了贤人外,还有……狂士和刀笔吏。」
「狂士?刀笔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