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奇无奈,挪了下屁股,让坐姿舒服了些,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他跟随在秦缨后面,替大手大脚的她打下手。
卫少奇松了口气,暗喜着可以不用射箭、跟在后面偷懒,不时擡手接着被她抛来的猎物尸体就行了,哈哈闭着眼睛都能干。
他暗暗心道。
直到某位大大咧咧的微胖女骑士随手抛来了一只刺猬。
「啊——!」
「……」秦缨。
……
城外,浔阳江畔,某一片以猎物种类多着称的枫树林猎场外。
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停靠。
马车周围站满了胯刀的鲜卑侍卫,严加看守,侍卫们皆脸色严肃的巡逻。
被他们守卫在最中间的马车内,不时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他娘的给老子轻点!」
「是是是,三公子。」
车内坐有两人,王冷然正忙不迭的点头,给对面座位上的卫少奇包扎着手掌上被刺流血的伤口。
此刻,卫少奇正眼神阴沉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
王冷然小心翼翼问:
「三公子不继续陪秦小娘子了?」
「陪汝娘,你怎幺不去陪?谁爱伺候谁伺候去!真晦气!」
卫少奇骂骂咧咧,胸部起伏了好一阵。
王冷然缩了缩脑袋。
少顷,起伏的胸膛平息了些,卫少奇皱眉,摆了下手:
「算了,咱们在外面等她,就别进去了。」
「欸。」说完他还叹了口气。
王冷然悄悄打量了下卫少奇脸色。
能让这位主吃瘪骂娘,装不下去,那位秦小娘子也不简单。
他压低嗓音劝道:
「三公子,大局为重啊。」
「老子当然知道大局为重!要你教?」
「三公子慢点,注意伤口……注意伤口……」
好一阵忙活,车厢内才安分下来,卫少奇手上的伤口包扎完毕。
他眯眼看着正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卫少奇突然开口:
「算了,谁让她秦家现在正当红,她爷爷秦竞溱现在是大周朝在外领兵最有权势的大将,而且这次西南李正炎之乱的军功,大概率要落到秦竞溱手里,欸,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语气愈发不爽,转头朝王冷然呵斥:
「你当初怎幺就没盯好朱凌虚父子,让他们犯了蠢?你可知此事让父王和我们卫氏在朝堂有多被动?要不是看在你有点苦劳的份上,父王早就把你这层皮扒下来了。」
王冷然苦着脸说:
「三公子,谁知道敌人那幺狡猾,防不胜防,卑职到现在都没弄清前因后果……」
「这次一定要翻案!」
卫少奇突然斩钉截铁道:
「就算没法明着全部翻案,至少也要找到朱凌虚父子没有反心的证据,这样才能消除陛下心中的芥蒂。
「简而言之,陛下那边,不能再让我们卫氏背这口黑锅了,当初营州之乱,就差点断绝父王的皇嗣之路。
「好不容易盼来了大周颂德天枢和李正炎叛乱这两个博取天大功劳的好机会,结果都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