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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头浪尖,陛下奖励虽多,但东林大佛一日不落成,奖励都是虚的,不务正业,四处结交,显得太得意猖狂……晚宴这边,有王爷和世子就行,若有事也有小公主殿下帮忙参谋,学生这段日子还是以正事为主,少些交际。」

「良翰果然清醒,字字珠玑啊。」

二人闲聊了几句,谢旬停步回头,手掌拍了拍欧阳戎肩膀,感慨道:

「这次洛都之行,风光无限,有些年没这般出风头了,良翰真是给为师长脸了。」

「学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

谢旬微笑说:

「上次为师来浔阳,在槐叶巷宅邸一起吃饭,良翰不是答应说,要安心闲赋,等待时机,不做什幺吗……」

欧阳戎平静解释:「就是这个,不是做到了吗?」

谢旬保持微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爱徒,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

「不管如何,到了良翰大施拳脚的时候了。」

「老师缪赞了。」

欧阳戎叹气,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似是自语:

「老师每次都这般夸学生,每回都第一时间的支持学生,哪怕很多人笑学生蠢,就像当初金銮殿上顶撞陛下,还是老师的人脉面子才得以出牢,再到后来龙城溺水、病愈下山斗恶霸柳家……老师好像从来都没有阻止过学生什幺,就不担心……学生做错了吗,走上不归之路。」

「担心,当然担心,为师也爱操心,但是纠正指点,那是为师对待迂腐古板的学生的,或者是对待尚在书院进修读书的你。

「那时候的良翰,才需要先生管着,就像一颗新树幼苗,刚开始需要打理扶正。」

谢旬笑了下,抚须了一阵,脸色逐渐认真起来说:

「可离开书院后,像良翰这样的学生,这样的树,已经长大,长直,长正,郁郁葱葱……就不需要为师再多去唠叨纠正了。」

衣冠正派的中年儒士袖中食指,指了指画廊外的一颗挺拔的庭树,回头严肃问:

「良翰,你知道为师是什幺时候意识到,你已经长直、长正了吗?」

「什…什幺时候?」

「那日,也像今晚这样一个月上柳梢头的时辰,为师结束教书,从学堂刚回到书斋,就看见你小师妹一脸惊讶佩服的走进门中,手里摆着一封朝廷邸报,问为师,欧阳良翰认不认识,听着耳熟,是不是她往届一位师兄。」

谢旬看着欧阳戎微愣神色的脸,轻声道:

「为师接过邸报,才得知,你刚丁忧回京,上任御史,前途一片大好,就备棺留言,一人孤身入宫,冒死参罪公主、直谏女帝。

「那天书房没有点灯,邸报上的字昏暗模糊,看的为师有些眼酸花眩。

「可不知为何,就是从那一刻起,为师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你走上了一条为师再也叨唠指教不了的路,只能伱自己一人独行,往前走了。

「这样的学生,做先生的,若再喊他回头,啰嗦指点,就是耽搁害人了。

「盖因为师也不清楚前面会是什幺,但是就像良翰前些日子名传京城的那篇《师说》所言,里面有一句,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就如圣人所言,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为师也不清楚,你这『青』是不是胜于为师这『蓝』,但一定是青出于蓝了,为师欣慰之余也很好奇,良翰这条路是什幺样子的。」

欧阳戎听的缄默无言,前方说悄悄话的谢令姜、谢雪娥姑侄女,还有后面东张西望的王操之好像都停顿了下来,侧耳偷听着。

谢旬一声叹息,欧阳戎感到他捏重了些他肩膀:

「不瞒良翰说,为师教过很多学生,身边也常年跟随很多弟子,对为师言行诺诺听话,即使不在身边,也时常依附为师的安排,又或是寄信请教,或是常登门解惑。

「可真正能让为师看见,有青出于蓝的气象,同时头也不回的走上一条新路的学生,只有寥寥几位罢了,良翰就是其一,也是现在为止,走的最精彩的。」

说到后面,他似是自语,呢喃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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