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下出门,跟上欧阳戎等人,背影一齐远去。
大厅内,只剩下谢旬、谢令姜、谢雪娥。
谢旬与谢雪娥对视了一眼,眼睛都有些无奈。
谢令姜独站一处,眼眸低垂,片刻后,呢喃:
「上次提的那个奖励,阿父为何不与女儿商量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谢旬脸色微变。
老父亲答不出,谢氏贵女一颗螓首,不知何时起,已经深埋胸前。
谢旬心虚,扭头咳嗽了两声。
谢雪娥走上前,轻轻拍了下蛾眉愁蹙的爱侄女圆润肩头:
「婠婠和一位宫人置什幺气?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大度一些。」
「姑姑,是她先摆臭脸,主动跑我面前碍眼。」她杏目微瞪,香腮鼓气道。
「那也要忍住,至少对他要温柔宽容点,可以稍微表达不满,让他来哄,但万不可一直摆张臭脸,男子都不喜欢。
「得让他知道,自己软声认错、用心哄下就能哄好,然后再谈其它,明白吗?男子都吃这招的……」
谢雪娥贴着她微红的小耳朵,咬耳教说。
谢旬早已走去一边。
谢令姜小声嘟囔:「姑姑,我刚刚对他有这幺凶吗?」
「额……还好。其实这种时候,就是要表态鲜明。」
「那他该不会不知道那女史心思,不知道我生气什幺吧?」
「说不准,男人都爱装糊涂,但有些是真愣,像块木头……不过越优秀的男子,争的女人越多,要是没女人争,你反而该反思下是不是看错良人。」谢雪娥指出。
谢令姜垂目思索了会儿,忽而擡头,好奇问:
「姑姑这般教我,难道和姑父也是这样?」
谢雪娥眼皮子都不太擡一下:「他敢。」
谢令姜:……
……
「去哪里?」
「浔阳石窟,不然去哪里?你真以为本宫闲的没事,特意来找你的?」
欧阳戎上了马车,随口问了句,车内端坐等待的容真,冷冷答道。
欧阳戎点了点头:「额,倒也是,记得容女史平常是不来浔阳王府的,如无必要。」
「你……知道就好。」
容真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跟上车队的王操之,秀眉微皱了下,又迅速松开。
今夜宵禁解除,元宵集市,喧嚣热闹,星子坊内,摩肩擦踵,马轿争道,车队一路经过不停,悠悠穿过西城门,驶向浔阳石窟。
王操之与裴十三娘共乘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都有一点相似,气氛寂静。
容真是不想理他,欧阳戎是闭目养神。
王操之则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车外夜景,丝毫不多看姐夫身边的女人。
裴十三娘也没多瞧他。
一路无话,来到了浔阳石窟。
容真来找欧阳戎的事,是一个关于佛首安置的难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江州偏南,气候潮湿,佛首一直摆在野外,容易生锈染潮,需要经验丰富之人指点安放之法。
欧阳戎深入过龙城基层,恰恰精通。
半个时辰后,妥善处理完毕。
欧阳戎仰头看了下夜色,月上中天,大概晚上九点、十点左右。
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她该不会还在等吧。」他犯起嘀咕,当即告辞,带着王操之、裴十三娘一起返回浔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