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面相,若是放在男子身上,或许不算太奇,但是偏偏您是女子,这就贵不可言了。
「当初您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老道路过龙城,为您面相过,误以为您是男儿,也留过类似之言,王爷王妃当时并没有坦白你是女儿身,可能是害怕遇到危险,对你藏着掖着,防止被宗人府带去洛阳,过了两年,老道方才得知你的女儿身,欸,所以后续老道才屡次去往龙城,寻您一家。
「您这副面相,老道其实见过,当年在长安皇宫,也有一人有,也是女子……欸,不知是否会再次成真,偏偏您还是离氏公主,也不知是好是坏,这离干和卫周两朝真是玄妙啊,明明我辈男儿不差的……」
「老天师到底是何意思?」离裹儿蹙眉打断。
袁老天师嘘唏片刻,没再回答,只是道:
「刚刚去匡庐山的路上,老道已叮嘱徒儿,往后,他会听您的话,您尽情差使即可,也不求您以后入京能赠三清富贵,只求记住一份微薄香火,以后万一三清犯了错能手下留情,老道已满足了。」
离裹儿沉吟片刻,点头。
袁老天师这才松气走人。
二人重返众人面前。
袁老天师转而朝离闲摊手,侧身示意:
「王爷,这边请。」
离闲愣了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困惑的跟随着袁老天师走远。
韦眉、离裹儿等人目送他们远去,隐约听到前方缓缓走远的老道人的只言片语:「王爷,您可还记得当年高宗离世之疾?此疾何病,您知否……」
约莫半炷香后,袁、离二人返回。
离闲神色有些发呆,直怔怔的盯着前方,来到众人面前才回过神,左右望了望妻女仆从。
韦眉担忧道:
「七郎,你怎幺了?怎幺一副心不在焉模样?」
离闲露出笑容,摇摇头。
离裹儿余光瞥见,阿父手里似是攥着一张皱巴巴纸条,在他摇头之际,手掌将它悄无声息的塞进了袖中。
也不知道此纸条是不是袁老天师留下的。
不过,是什幺话,不能直接口授,还要记在纸条上?难道怕记不住?
离裹儿思索起来。
另一边,离闲面色如常,摆了摆手:
「没什幺事。老天师一些叮嘱,让我们都要平平安安。」
袁老天师也配合点头,少顷,他转头朝谢令姜道: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你大师兄的。」
「你那位大师兄福缘太盛,这是好事,又不是好事,因为大福就是大祸,福祸相依,凶险难料。对身边人也是如此。」
「谢姑娘,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大福运的,每个人其实都有一只碗,多大的碗,盛多少福缘,若是强行装的太多,是接不住的,总会溢出来,被觊觎之人疯抢,这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至于如何扩充这只碗,只能是去行善积德了。
「你大师兄就是一个福缘丰盛之人,一个碗大之人,可能是他确实行善积德不少吧,但是他身旁人不是如此,身旁人的碗小,至少相比于他漏出来的福缘是小的,所以要格外注意。
「除非是像王爷、世子、小公主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碗自然也大,所以才说,你大师兄是扶龙之才,就该站在这个位置。
「但还是那句话,身旁其它亲近之人还是要注意的。」
谢令姜若有所思,认真点头道:
「明白了,多谢老天师提点,我会把话带给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