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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原则?」莱德利粗暴地打断了杨,他压根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您说得太对了。我差点忘了,确实有些报社,根本就没有什幺编辑原则可言。」

他低下头,在公文包里又摸出了一迭报纸甩到了杨的眼前,那一张张的,全是《讽刺家》的报导。

版面上密密麻麻的排版几乎把整张纸都挤满,标题下则是《讽刺家》一贯夸张、挑衅、阴阳怪气、无所顾忌的行文。

莱德利伸出手指在《讽刺家》上轻轻一敲:「比如《讽刺家》的巴纳德·格雷戈里先生,他倒是对读者来信这个栏目颇有心得。据我所知,《讽刺家》的读者来信有一多半是他自己写的。他常常在报纸上刊登自己编的信,署着假名,借着『民意』的外衣去敲诈勒索。不是在读者来信里暗示比彻姆伯爵夫人与威廉·伯顿先生偷情,就是暗示尼尔德夫人刚生下的孩子对于最近才完婚的尼尔德先生而言,是个『不愉快的意外』。」

杨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抿成了一条线。

「当然。」莱德利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格雷戈里先生这位『新闻斗士』,的确曾经是您的同行。1832年那次,他因为影射比彻姆伯爵夫人和伯顿先生的丑闻被起诉。1834年,他又因为暗示尼尔德夫人婚前有私生子而再度锒铛入狱。每次被抓,他都声称自己不过是刊登了读者来信,是公众的声音,是新闻自由的体现。可结果呢?结果是,他的读者都没进监狱,只有他自己进去了。」

莱德利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把那迭《讽刺家》推向杨。

杨看着那迭《讽刺家》,神色阴晴不定。

「假名、影射、匿名信,这些都不新鲜。」莱德利又补了一句,声音几乎近乎随意:「当然,我不认为《太阳报》如今已经堕落到《讽刺家》的地步。毕竟,您还是有分寸的。」

「但问题在于……」莱德利忽然压低嗓音:「您刊登的这些读者来信,还真让财政部和几位议员坐立不安。所以,如果今天事情能够解决,那肯定再好不过。可如果解决不了,那您就只能去和议员们的律师以及财政部的法律顾问谈了。」

这话一出,杨的表情彻底僵硬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少和我来这套,就连威廉·卡彭特那种温吞水的家伙都进过牢房,你觉得我会怕你拿官司来吓唬我?对于我们这帮新闻从业来说,进牢房有时候未必是什幺坏事,《太阳报》绝不可能向政府低头!」

「或许吧,毕竟连巴纳德·格雷戈里先生这种诽谤惯犯都在狱中写信喊冤呢,他也说他只是想让人民的声音被听见。」莱德利缓缓站起身,顺势整理了一下外套:「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没有半点想要威胁您的意思,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要解决问题。但遗憾的是,您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意愿。」

杨看到莱德利起身要走,赶忙拦在他的身前:「关于你刚刚提到的那些文章,我们在之前白厅问询的时候,就已经给过答复了。」

「您当然可以说您给过答复了。」莱德利拎起公文包,扣上帽子道:「但白厅和议员们接不接受,那是另一回事。出于公平起见,我还得告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杨立马追问道:「什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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