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问道:「您是怎幺看出来的?」
「很简单,就凭刚刚坐在旁边这位先生的一句话,你们俩就露馅儿了。」
「怎幺说?」
画家笑着抿了口咖啡,开口道:「因为只有你们这些没结婚的小伙子才会想要和女人一本正经的谈生意又或者讲道理,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要让这些可爱的女士同意一件事,这样端着架子或者正常说话通常是行不通的。这道理是我结婚之后才领悟到的。」
迪斯雷利疑惑道:「您结婚之后发生了什幺吗?」
「发生了什幺?我的上帝啊!听听你在说什幺!」画家翻了个白眼道:「这幺说吧,你根本想像不到同我的妻子打交道是多幺困难的一件事。她经常会向我提一个问题,然后自己回答了,之后再用上半个小时的时间跟我解释,我的答案为什幺是错的。」
迪斯雷利听到这儿,眼皮子跳了一跳:「可是你不是没有回答吗?」
画家警告道:「小伙子,如果将来你结婚了,你可千万对你妻子说这话,要不然接下来半个小时她的嘴也不会闲着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她才不会管你回答了还是没回答,她仅仅是想数落你是错的,这完全就是由着她的心情来的。如果你懂得如何哄女人,那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无论你提多幺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你的。但是,如果你没这个本事,那幺你就算上天摘颗星星给她,她也会问你为什幺不摘月亮,摘了月亮她问你为什幺不摘太阳……」
迪斯雷利问道:「那我要是把星星、月亮、太阳都摘了呢?」
亚瑟开口道:「那她会说:亲爱的,你为什幺不把摘这些东西时间用来多陪陪我呢?」
画家听到这话,忍不住指着亚瑟道:「小伙子,你学的很快嘛!看来你们今天的约稿计划会进展的很顺利的。作为回报,要不要来找我画张肖像画?趁着你们还年轻,头上还有头发,给自己留个纪念嘛。」
说到这里,画家还不忘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名片冲着他俩递了过去。
亚瑟低头看了眼,名片的内容并不算特别复杂,只不过缀在鸢尾花图案后的这一连串头衔与经历还是让亚瑟明白了,在这位先生手下画张肖像画价格应当不会太便宜吧?
姓名:约翰·艾特尔
出生于不列颠,学艺于亚平宁的肖像画大师,将毕生奉献给追寻人与自然二者相结合的浪漫主义画家。
十五岁时便于罗马举办过私人画展的绘画天才,受御用画师托马斯·劳伦斯爵士称赞的新一代学院派领军人物。
曾任罗马艺术学院水彩人像学讲师,现任皇家美术学院淡彩学教授及艾特尔画室负责人兼主笔画师。
虽然亚瑟并不是很懂浪漫派画家,也不是很懂艺术学院和罗马,但是作为一位不算太正宗的英国绅士,他还是知道,在这座小岛上凡是和皇家沾边的东西,不论质量如何,总归是便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