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灵顿公爵听到这话,喝了口葡萄酒开口道:「我觉得他这幺干对维尔纳夫不公平,拿破仑这幺干几乎就等于是在公开羞辱维尔纳夫了。」
塔列朗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他就是这个脾气。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将军,身上具备着许多传奇人物的特质,我向来不否认他是那个时代最独特最富魅力的人物,但是他绝不是完美无缺的。甚至,他身上的缺点几乎快要和他的优点一样多了。
关于这一点,贝尔纳多特总结的非常到位:『他比我们所有人都伟大。但上帝之所以惩罚他是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才智,把他那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用到了山穷山尽的地步,然而,凡事物极必反,古今概莫例外』。
那些拿破仑的崇拜者大多没有直接接触过他,但凡与拿破仑接触过的家伙,就不会喜欢他。他就是那种独特的人,你捧着一本书阅读他的经历会觉得自己热血沸腾,简直恨不能为他卖命。但只要是深入接触过他以后,才会明白他是一个自负到了极点的人,一个为了功名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剑鞘属于法兰西,而剑刃则属于我』。而我之所以做了那幺多反对他的事,其目的无非是想要告诉他,他那幺想是不对的。」
亚瑟在一旁默默的聆听着上个时代大人物们的恩怨情仇,心里琢磨了半天,终究还是觉得,在这种场合恐怕不太适合把他从非正常渠道得知的拿破仑性癖给分享出来。
威廉四世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住感叹道:「说到那个时代,那可真是个风云变幻的大世纪。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随纳尔逊参加拿破仑战争,如果上帝愿意给我这样一次机会,我甚至就连王冠都能丢了去,哪怕叫我死在战场上我也心甘情愿了。」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话,赶忙劝阻道:「陛下,您可不要胡说了。能不打仗总归是好的,如果叫我选,我宁愿没打过那幺多仗。我向您发誓,每次踏上战场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下一秒战争就能结束。在炮火纷飞的季节中,没有任何人是幸福的。」
威廉四世闻言哈哈大笑道:「威灵顿,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打个比方。况且当年反法战争刚一开打,我便极力要求重回海军现役,我从1793年一直提到1814年,几乎每年都在提,但是却没有一次被议会和海军部同意的。若非如此,我后来也不会一门心思扑在上议院,成天在那里和别人吵架斗嘴玩。男子汉原本就应该是要建功立业的,议会不让我对付敌人,那我就只能对付议会了。」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话,也知道国王应当是在隐晦的指明他对上议院的不满情绪。
诚如国王所说,他从还是王子的时候,就一直战斗在上议院。那时候有不少贵族由于看不惯他年少时放荡不羁的生活作风以及由于常年在皇家海军服役导致匮乏的古典文化素养,所以没少在上院针尖对麦芒的和威廉四世摆开架势对轰。
而威廉四世去年登基的时候,又因为加冕典礼的事情同不少闹出了不愉快,所以直到现在上院依旧存在着不少漠视国王的家伙。
而威廉四世对这种现象也是极为光火,但是兴许是年纪大了成熟稳重了,这位昔日的浪荡王子居然没有选择大发脾气,而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至少在明面上依旧维持着与议会的和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