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路易,他没钱我倒也能理解,毕竟他现在拿的是二级巡警的工资,如果不接受他伯父的资助,想要维持皇室成员一贯的生活标准还是挺不容易的。
至于你,海因里希,你为什幺会没钱呢?我记得前天编辑部才刚把《旅行素描》的第一卷稿酬结算给你吧?哪怕是放在伦敦,二十镑也足够一位单身的体面绅士舒舒服服的过上三五个月了。」
海涅听到这话,懊恼的抱着脑袋抱怨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过日子,二十磅确实是一笔大钱了。但是,我这不是信了亚历山大的邪吗?前阵子我们俩看戏看腻了,亚历山大于是就把我领去了一家赌场玩。而且他还和我说,前两年有人在这里挣了大钱。我和他在那里玩的昏天黑地,结果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俩腰包满满的进去,最后就差光着屁股出来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海因里希!是你自己说自己是老手我才带你去的!如果我知道你牌打的那幺差劲,我才不会带你去赌场的。伦敦的慈善组织也不少,咱们捐钱给赌场,还不如去街头给乞丐施粥呢!」
海涅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可没骗你!我当年在萨克森的诺德奈岛旅行的时候,可是赌场里的常客。而且你不也看见了吗?咱们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赢着的!」
大仲马反问道:「你在诺德奈岛上赢钱了?」
「那倒没有。」海涅诚实回答道:「我四个星期输了50个金塔勒。虽然我是整个德意志最有学问的人,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只要一进到赌场里,我就蠢得像头驴。在诺德奈岛那次,我甚至不得不向朋友借钱回家。这一次在伦敦,不等到第二卷的稿费发出来,我估计也没钱回巴黎了。」
德意志赌怪的发言听得亚瑟眉头直皱,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幺:「等等,你们俩去的赌场该不会是圣詹姆斯街上的那一家吧?」
海涅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狐疑道:「你派人跟踪我们?」
路易也像是想起了什幺,亚瑟之前还专门派他去调查过那家赌场。
他开口道:「这两年伦敦赌场里让人赢过大钱的只有圣詹姆斯街上的那家,而且我们还知道赢钱的是谁。海因里希,听句劝,他赢钱的办法你是学不来的,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及时收手不赌为妙。」
海涅闻言问道:「怎幺,他是有什幺必胜秘笈吗?呵!我就知道,那赌场肯定有问题。我的牌术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他们里面肯定是有人出老千了!」
亚瑟听了这话,一只手扶着额头道:「海因里希,我多希望自己没有认识你。你这家伙,简直把自己的形象在我心中破坏了个干净。」
海涅闻言学着亚瑟的话回道:「亚瑟,我也多希望自己没有认识你。你这家伙,也把警察的形象在我心中破坏了个干净。如果普鲁士的警察都像你这幺干活的话,那我也不必离开那里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只是抿着嘴唇睁大了眼睛,他搭着海涅的肩膀摇头道:「海因里希,你如果这幺想,那死在他手里的那十几个巴巴里海盗肯定不能同意。咱们的黑斯廷斯警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你如果觉得他温柔懒散,那纯粹是因为他没想要对付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路易,他抵达伦敦后的经历如果细究起来,也足够写一部短篇小说了。」
路易听到这话,赶忙岔开话题。
毕竟那段故事对他来说可不是什幺值得品味的美妙回忆。
路易将手里装订成册的文件交给亚瑟道:「利物浦的相关情况我已经整理好了。只不过咱们走的太仓促,一些细节的内容,估计咱们只能到了利物浦再向相关部门继续打听。」
亚瑟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刚才阿加雷斯那句意义不明的叮嘱以及罗万厅长在大法官厅前的猜疑。
他微笑着擡眼望向路易开口问道:「路易,你读过休谟吗?」
「休谟?」路易点头道:「虽然不像读伏尔泰那幺多,但休谟的书我或多或少也看过一点,毕竟再怎幺说他也是启蒙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