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发白,就连指着亚瑟的手也微微发颤。
「你们还考虑过直接弄死我?」
亚瑟也不正面回答他,而是婉转提示道:「您难道就不好奇为什幺出事之后,托利党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冷处理保下您的议员席位吗?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有情人甚至包养几个长期姘头在议员群体中间都不罕见。
虽然您的行为相较于其他人略微出格了一点,但也不是完全不可原谅。所以,您到底是做出了什幺令托利党团觉得不可原谅的事情,您心里应该有数。
辉格党希望打击对手,托利党则觉得叛徒不可饶恕,您的那些话,即使让我这个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警察看了,都觉得实在是不合时宜。所以,哈里森先生,走到这一步,你真的只能怨你自己。」
哈里森越听脸色越白,他当然知道亚瑟说的是他阴谋扳倒皮尔爵士的事情。
但是,哈里森不管怎幺想都想不通,亚瑟和托利党内部到底是怎幺知道这件事的。
他嘴唇打着颤,轻声问了句:「有人向你们漏了风声?能告诉我是谁吗?」
亚瑟拿了片面包沾了沾碗里的奶油浓汤:「哈里森先生,你能保守秘密吗?」
「当然可以!」
亚瑟笑着耸了耸肩:「那我也可以。」
大仲马双手环抱点头道:「哈里森先生,你不要把我们当成白痴了。就连皇家海军的制图员都知道,议员就像是镂空的雕花窗户,看起来好像关的很紧,实际上什幺风都守不住。」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议员了。」
「喔!那就更糟了!」大仲马惊呼道:「落选的议员才是话最多的。」
哈里森听到这话,顿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的简直擡不起脑袋。
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不幸都是源于面前这位年轻的苏格兰场警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桩阴谋远比他事前猜想的还要更深。
哈里森捂着脑袋拼命的回忆着知晓内情的人员,但不论怎幺想,他心里多出来的情绪除了愤怒以外,便是无力。
这时候,他才悲哀的发现,了解内情的家伙,他好像没几个能惹得起。
哈里森的表情五味杂陈,但亚瑟却甚至懒得擡头看一眼,他只是有条不紊的切割着餐盘里的小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