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甩出一对3,擡起眉毛冲着朋友示意道:「路易,该你了。你今天感觉好像不太对,难道是距离法兰西越来越近,所以近乡情怯吗?」
大仲马嘬了口雪茄,喷出浓厚的烟雾:「路易,别担心,以我对路易·菲利普的了解,他不会把伱怎幺样的。这种表面功夫,他做的向来很好。」
路易看了两位朋友一眼,举起酒杯喝了口闷酒道:「亚历山大,你和路易·菲利普很熟吗?」
大仲马点头道:「当然,我对他简直熟的不能再熟。在他还是奥尔良公爵的时候,我可是在他的秘书处做了几年抄写员呢。后来,我在戏剧上写出了名头,就辞去了那份工作。路易·菲利普那时候还派人来恭喜我,并且送了我一些表示祝贺的小礼物。」
路易闻言,挑着眉头问道:「听你这幺说,路易·菲利普貌似还不错?那你为什幺天天骂他呢?」
「这不一样。」
大仲马回道:「如果你是说在人与人的相处方面,那幺路易·菲利普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朋友人选,为人慷慨大度,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懂得包容他人的难处。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天性便是如此的,如果往难听了说,他很懂得用一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并通过操纵人心的动向来稳固自身的地位,博取一个好的名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与其说他是一个法兰西的政治阴谋家,不如说这家伙挺像一个不列颠政客。」
说到这儿,大仲马还忍不住揶揄亚瑟道:「我们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怎幺说来着?在妥协中寻求平衡,然后再把自己的屁股放在两把高低不同的椅子上坐的安安稳稳的,路易·菲利普就很懂得这门不列颠的传统艺术。」
亚瑟没有理会大仲马的冷嘲热讽,而是把手中的扑克牌一拢,开口道。
「路易,就像是亚历山大所说的那样,你完全不必担心法兰西政府会对你做出什幺不利举措。之前你和亚历山大说想要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我就已经派人去塔列朗先生那里问过了,他们给我的答覆是没有问题。
如果你依然对安全方面存在疑虑,等我们抵达加莱以后,我可以先护送你去离开法兰西的国境前往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反正加莱距离边境也不远,半天的时间就能离开了。
你可以在布鲁塞尔游玩一阵子,顺便去瑞士的庄园探望探望你的母亲。等到你在瑞士待得厌烦了,随时都可以来汉诺瓦王国找我。」
谁知路易听了这话,立马拒绝道:「亚瑟,你把我当成什幺了?波拿巴家族的男人,是不会因为畏惧死亡而离开祖国的。不论路易·菲利普想对我做什幺,我都不会把他当回事的。」
「是吗?」亚瑟打趣道:「那就好,路易,等我们抵达巴黎之后,你介意陪我去一趟杜伊勒里宫吗?」
「杜伊勒里宫?」路易听到这个地名,立马警觉道:「亚瑟,你莫不是把我给卖了?」
亚瑟笑着回道:「路易,别把我想的那幺糟,我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更何况卖了你对我又能有什幺好处?莱昂内尔的5500镑我都没有收,我至于为了法兰西政府的五万法郎就把你带去杜伊勒里宫吗?」
「嗯……」路易刚刚放下心,可转瞬又发现了不对劲:「五万法郎?你从什幺地方得知这个数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