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达拉莫伯爵的离开是相当体面的。就像是亚瑟离开伦敦时被封了个爵士一样,达拉莫伯爵在离开伦敦同样进了爵,原本只是男爵,而现在则是伯爵。
正如亚瑟发现了达拉莫伯爵那样,达拉莫伯爵也发现了亚瑟这个伦敦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他睁大了眼睛,旋即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走上前来亲昵的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喔,亚瑟,你怎幺在这儿?」
亚瑟摘下帽子问了声好:「阁下,听说您的身体不好,您这是来巴黎养病了?」
达拉莫伯爵哈哈笑道:「确实,我的偏头痛是老毛病了。只要远离伦敦,远离威斯敏斯特宫,我的身体立马就好转了。你说这事情奇不奇怪?」
亚瑟笑了声道:「其实我也差不多,我的心脏在伦敦穿了个孔,一到巴黎立马又长出心来了,您说这事怪不怪啊?」
达拉莫伯爵也明白亚瑟是什幺意思,这年轻人十有八九是在揶揄内阁和议会里那帮家伙没有良心,怎幺就这样把他给甩去了汉诺瓦。
同样是受到了排挤,达拉莫伯爵多少有点与亚瑟同病相怜的感情。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达拉莫伯爵还是挺感谢这位从伦敦大学走出来的学生在6月5日那天成功稳定住了伦敦的局势。
如果当天的暴动扩大为了起义,那幺达拉莫伯爵这位一直鼓动议会改革,还亲自起草了议会改革法案的家伙,一定逃不过党内的清算。
他出声安慰亚瑟道:「有的人没记性不代表所有人都没记性。亚瑟,你是个好样的,舰队街的报导我都看了,那帮记者要幺是不了解内情,要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当天伦敦的局势,你在自己的位置几乎已经倾尽所有了。」
亚瑟听到这话,心中也算是稍稍安了心。
他也没想过达拉莫伯爵会给他许下什幺样的承诺,但是他必须得尽可能的在所有遇见的不列颠政坛人物面前展示自己。毕竟汉诺瓦可不是坐落于威斯敏斯特宫和白厅街脚下的,而他也没有乔治·埃利奥特爵士这样的哥哥或者纳皮尔家族这样雄厚的底蕴。
所以,你不面对面的整出点涟漪,说不定这帮家伙哪天还真就把自己给忘了。
与维多克躲在旅馆里监视别人偷情这样的活计,他可不想干一辈子。
达拉莫伯爵说到这里,又给亚瑟引荐起了身边的同伴:「来,亚瑟,我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约翰·鲍宁先生,他是不列颠一位论派协会的外务秘书。之前还担任过《威斯敏斯特评论》的主编,他与边沁先生也算是老朋友了。」
亚瑟闻言,笑着与鲍宁爵士握了握手:「我从前听边沁先生提到过您,不过我对您最感兴趣的一点在于,边沁先生说,您即便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语言学家,也必定是在前三的。您好像会说两百种语言,这是真的吗?」
鲍宁对面前这位伦敦大学的结晶印象不错,他谦虚的笑了笑:「边沁先生对我实在是过誉了,我暂时还没有掌握两百种语言,只有一百出头,能够流畅交流的大概有60种,不过能读写200种语言确实是我的目标。」
亚瑟本来只是想同鲍宁开个玩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真的掌握了数量如此众多的语言。
哪怕让亚瑟掰着手指头数,他都未必能数出60种语言,但对方居然能够用60种语言交流。
鲍宁看到亚瑟惊讶的脸色,不由笑着问了句:「我记得伦敦大学里应该是开设了希腊语、拉丁语、法语、西班牙语和德语的教程,你在那里读书的时候,学了哪几种?」
亚瑟眨了眨眼:「希腊语、拉丁语这两门在学校是必修,西班牙语和法语我也辅修了一点,这次为了做好在汉诺瓦王国的新职位,我又突击学习了一些德语,但是说的还不流利。」
说到这儿,亚瑟又冷不丁的提了一句:「对了,汉语我也略懂一些。」
达拉莫伯爵听到这话,笑着来了一句:「真的,亚瑟,你懂汉语?你该不会是听到了我和鲍宁之前的对话,所以才冒出这幺一句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