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讨厌巴伐利亚,我只是单纯的歧视巴伐利亚人。」
「那看来你这趟要倒大霉了,巴伐利亚全是巴伐利亚人。」
「不,比那更糟。」
施耐德叹息道。
「我在巴伐利亚要见的是奥地利人。慕尼黑在今年9月将要召开德意志邦联会议,这次会议理所应当的将由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国主持,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将由奥地利帝国首相梅特涅主持。
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与通告,这次会议的主旨是协调德意志邦联的政策,以应对法国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的紧张局势,以及防止革命势力在欧洲扩散。而这次受邀参会的,除了德意志邦联的加盟国以外,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也会到场。
帕麦斯顿子爵非常担心梅特涅会在这次会议上提出恢复奥地利、普鲁士与俄国组成的神圣同盟。如果真让梅特涅得逞了,有了奥地利和普鲁士的撑腰,俄国人就更不可能在奥斯曼问题上向我们让步了。」
施耐德说到这儿,不由又讥讽了一句:「虽然不列颠向来都是以寡敌众的,但是子爵阁下这一次貌似想要认怂。就因为听信了利文夫人的忽悠,结果导致了一系列的战略失误,把自己给架到了火堆上烤。这家伙去年还对塔列朗避而不见,今年却亲热的像是还没结婚的小情人,两个老头儿就差手拉着手跳上一支四方舞了。你可能都想像不到,帕麦斯顿子爵这样的反法分子居然会提出建立一个由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组成的四国同盟以对抗梅特涅的神圣同盟。」
施耐德仅仅是在抱怨帕麦斯顿子爵反复的外交政策,但是亚瑟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表现的机会。
亚瑟引导着话题的走向:「看来在塔列朗和梅特涅之间,帕麦斯顿子爵总算选出了更讨厌的那个。」
施耐德想当然的点头道:「可不是吗?他同梅特涅前几年因为比利时问题在伦敦会议上大吵了一架,梅特涅嘲讽他说:『帕麦斯顿离了法国一无是处,外交政策全是失误。一言一行都模仿着乔治·坎宁蹒跚学步,结果把不列颠弄成了孤家寡人,在面对大陆诸国时只能束手无策』。」
「嗯……现在看来,梅特涅好像不幸言中了。」
「可不是吗?」施耐德哈哈大笑道:「要是梅特涅没说中,估计大臣还不会这幺恨他呢。看到梅特涅在各种国际会议上大出风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外交部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只要你能给他喂一点梅特涅的黑料,保管今天部里的工作都能好做不少。」
亚瑟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这幺说的话,如果让大臣知道梅特涅家里的后院起火,他估计一连好几个月脸上都能挂着笑容。」
「嗯?」施耐德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词:「梅特涅家的后院起火?你派人放的?」
「不不,奥古斯特,我说的是奥地利控制下的义大利。」
亚瑟搂着施耐德肩膀将他往吸烟室领:「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一个名为『青年义大利』的组织,他们貌似与『烧炭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当下正在谋划一场针对义大利各邦国的远征行动。」
「啊……」
施耐德闻言,眼睛都闪亮了不少:「老弟,想不到你这才刚刚来到外交部没多久,就有可能立下如此奇功。」
亚瑟笑眯眯的回道:「奥古斯特,不是我立下如此奇功,而是我和你立下如此奇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其中,并为帕麦斯顿子爵笑容,不,是不列颠的重大外交工作发挥关键性作用呢?」
施耐德深深地望了一眼亚瑟,他怎幺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幺够朋友。
「我的好兄弟,你这幺够意思,等回了伦敦,我怎幺也得请你抽两顿。」
亚瑟的脸颊上笑出了浅浅的酒窝:「那可不行,鞭子还必须得是蘸水的。」
「好说,好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