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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还是狄利克雷给亚瑟解了围,他看向紧跟在亚瑟身后的克虏伯:「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今天刚认识的朋友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先生。」

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克虏伯上前打招呼道:「您好,两位先生。」

孟德尔颂笑着同他握了手:「不是两位,而是三位。」

他指向不远处端着三杯啤酒向他们走来的中年人说道:「今晚咱们是三对三,还要加上李斯特先生。」

「李斯特?」亚瑟闻言扭头望向身后。

但令他诧异的是,这位李斯特并非是那位被海涅拉入黑名单的『巴黎钢琴之王弗朗茨·李斯特』,而是一位发际线很不乐观、戴着金丝眼镜、蓄着连鬃胡的中年学者。

亚瑟问道:「这位难道是弗朗茨·李斯特的父亲吗?」

「哈哈哈,亚瑟,别开玩笑了。」

孟德尔颂连连摆手道:「他和弗朗茨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美国驻巴登大公国的总领事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政治经济学家,你知道德意志关税同盟吗?这个设想最早就是由他提出的,只不过这个概念在十年前的时候并不能为德意志人接受。」

亚瑟被孟德尔颂的一番话给说的晕头转向:「他不是美国的领事吗?一个美国领事怎幺会提出德意志关税同盟?」

孟德尔颂连连抱歉道:「是我没说清楚。李斯特先生原本是德意志人,在1820年的时候,他不仅是《德意志商贸机关报》的主编,而且还是符腾堡议会的议员。只不过他当选议员没多久,就因为在一份请愿书中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被符腾堡大公下令褫夺了议员身份,并被判处了十个月监禁。为了换取司法赦免,李斯特先生只能接受移居美国的释放条件。」

端着啤酒的李斯特此时正好走到了众人身边,这位不苟言笑的符腾堡公国政治犯用他低沉的嗓音辩解道。

「我可不认为我说了什幺不合时宜的话。即便是那些只对符腾堡内政做了粗略观察的人,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出结论,那就是符腾堡的国家立法和行政存在根本缺陷,到处都是肉眼可见、日益膨胀的官僚体制,这些脱离于人民之外的、遍布全国并集中于各处的官僚世界,不仅不了解人民的需求和社会生活的状况,而且还把公民的任何干预都视为对国家的威胁。」

他放下啤酒杯接着说道:「我不想自夸我是多幺聪明的一个人,所以我通常只谈论历史的经验。所有不抱偏见的观察者都可以清楚的看见,我先前对德意志政治的观察正在一一应验。我说他们把公民干预视为国家威胁,然后他们就立马查禁了我的报社,罢免了我的议员资格,剥夺了我的政治豁免权。

我说德意志的三十八条关税和通行税路线阻碍了内部的交通,就像是给人体的每一部分都绑上束缚,以防止血液流向其他部位,所以急需组建关税同盟。消除各邦的关税壁垒,创建一个大型的德意志内部市场,是德国工业化的必要前提。结果现如今,他们一口气搞出了北中南三个德意志关税同盟。不论他们承不承认,历史最终都会证明我是对的。」

说到这里,李斯特脱下手套,身体前倾以表尊敬地向亚瑟伸出了手:「黑斯廷斯先生,其实我们本该在巴黎就见面的。我在巴黎的住所就在殉道者街,离海涅先生的住所并不远,他住23号,我住43号。我们俩还经常共进晚餐,海涅先生经常和我提起您的名字,还和我打趣说,如果我是在伦敦说的那些话,那肯定不至于被您弄进监狱,又或者赶到美国去。」

亚瑟打趣道:「海因里希大概是和您说过伯尼·哈里森的案子吧?他说的没错,在伦敦,苏格兰场可不敢去找议员的事,更别提查封议员的报社,还把他抓进监狱了。然而,即便我在查案的时候如此卑微,伯尼·哈里森先生却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以致于还在利物浦寻了杀手刺杀我,没能得逞后又气的畏罪自杀了。」

李斯特闻言不由感慨道:「那个故事真是离奇吊诡,要不是有新闻报导佐证,我差点以为是海涅先生在编故事骗我。喔,对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这次来哥廷根,是因为海涅先生托我给您捎封信。」

语罢,李斯特便从怀里摸出了那封揣了许久的温热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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